兮初君对那碗冰馋了很久,暗戳戳示意冷思卿:“你不吃给我呀。”
“知道了。”别戳了,端起碗假装要吃,大袖一挡,悄摸塞到身后迫不及待的手,随即坐正,若无其事。
“勺子,给我勺子。”
不得已,又往后顺了把瓷勺。
兮初君心急火燎刚吃一口,顿时右边一热,一个丫鬟正直直盯着自己。
“看什么看。”当着丫鬟面挖起一大勺,很欠得塞进嘴里。
呼……呼……呼……凉……
“飘飘啊,要不,你也上去表演表演?”秀泽夫人诚心要单飘飘出风头,她好带头喝彩。
单飘飘腼腆一笑:“那……民女献丑了。”
毕竟是秀泽夫人看重的人,会的东西寻常人还真比不了,吹埙,对,没个功力会头晕眼花的那种。
呜咽低沉的声音一出,瞬间一片安静,凉亭里的古筝“嘀玲”没有抢埙的风头,反而配合埙的意境,把众人带入历史长河,那里有人性说不出的悲凉。
所有人都在抹眼泪,却不知为何而哭。
陵扶陌没有犹豫,直接起身离开,若銮梩有意,他能用琴声做任何事,尤其蛊惑人心。
苦竹同样察觉出琴声的诡异,可是听得越久额头越疼,说不出的难受。
“你怎么哭了?”冷思卿怕是在场唯一一位清醒的人。
兮初君一抹眼泪,胭脂晕了大半,嘟囔嘴:“我也不知道。”就……很想哭。
“哎。”冷思卿急忙扶稳苦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苦竹尽量装作冷静。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赫然出现一块米粒大的黑色印记。
一曲终了,秀泽夫人优雅的用帕子拂去泪花,多少心酸事换得今日优,怎么甘心某些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啪啪啪……好,非常好。”一个不愧是自己崇拜的人,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两人合作,堪称完美。
“好。”
众人一个劲鼓掌,纷纷叫好。
“埙为地籁,筝为人籁,二者相合,甚为天籁。”
“是啊,单姑娘的埙共鸣,弦师的琴入胜,缺一都不是天籁之音。”
“私以为单姑娘的埙更胜一筹。”
“你不怕弦师的迷粉揍你啊?”
“实话嘛。”
秀泽夫人还在脑中回味:“一曲古朴浑厚,大气悠扬,飘飘啊,本宫果然没看错你。”
单飘飘微微伏身:“谢夫人抬爱。”秀泽夫人这般抬举自己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哎,王妃,你觉得如何?”秀泽夫人装作不经意往右探去,好仔细瞧瞧某人的洋相。
苦竹面上依旧淡定,缓缓开口:“这样的曲子,十文能听三天。”
秀泽夫人不着痕迹蹙了下细眉,将嫌弃掩在脸面之下。
“呦,王妃的生活可真高雅。”苦竹的话一出,顿时引来颇多嘲讽:“这样的曲子……”女子有意强调“这样的”三个字:“我们还是头回听呢,没想到王妃都听腻了。”
“可不嘛,毕竟是王妃,怎么能跟咱们一样呢,咱们的千金大抵只值王妃的十文喽。”
“没想到,銮梩这样的弦师在王妃看来与市井琴姬无异,究竟是我们错爱了还是我们不懂琴呢?”
“那还用说,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哪配听得懂琴,就是不知什么样的琴声能入王妃的耳。”
听着众人对王妃讽刺挖苦,秀泽夫人面色才逐渐好看些:“好了,曲子无贵贱,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听出来的就是什么。”
众人偷笑,秀泽夫人都看不下去,明讽王妃又俗又装,不懂装懂,还十文听三天,搁哪听的咋不说说呢。
“既然大家都表演完,那就进行最后一项,迷丛花落,飘飘。”
“是。”单飘飘从秀泽夫人那接过指令:“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规则,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女子将自己的信物先呈一遍给大家,随后进入迷宫将信物藏好,男子进入迷宫率先将心仪女子的信物安全完整带出者,可与女子单独见面,若两人情投意合,由秀泽夫人亲自赐婚,赏宅邸一处,店铺两间,迷丛花落,现在开始。”
十几个下人手捧托盘分几路站在看台旁,只要女子出示信物,下人便会高呼:马应之女示菡萏帕,王大民之女示鸳鸯荷包等等,诸如此类吧。
秀泽夫人虽坐得端庄,眼却总是有意无意瞄向淡定的某人,怎么激都不怒,怪啊。
“飘飘啊,要不你跟王妃一起,也去看看。”
“啊?这……王妃已经有王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人多才热闹,也正好趁此机会给陵王和王妃补办一场婚礼,莫让外人说我幻虚怠慢了,王妃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一个有眼力见的下人捧着托盘早在苦竹身旁候着。
毫无意外。
苦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镶玉看都没看直接放在伸过来的托盘上。
下人一瞧,立马失了声,忙用眼神向坐在高位上的主子求救。
“王妃这是何意?”
苦竹没有理会,而是转头对着下人:“念。”
下人哪敢啊,恨不得双臂延长捧得远远的,心里那个懊悔啊,啥时候机灵不好非得今天,哎。
“本宫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任凭秀泽夫人怎么发问,苦竹表示:呵呵,直接拿起令牌展示在众人面前。
金镶玉哎,外围汉白玉雕刻麒麟图,内嵌字体纯黄金打造,从远处看都掩盖不了贵气逼人,真是又值钱又好看,若不是已有主人,在座的女子谁不馋。
既然你们想玩,不如玩个大的:“这块王妃令牌,无论你们谁找到,持有令牌者就是下一任王妃。”
啊?众人不解,真的假的,莫要拿我们寻开心啊。
“王妃,此事怎么能戏言。”秀泽夫人第一个反对,王妃只能是飘飘。
“呵……”苦竹轻蔑笑出声:“因为我怕死啊。”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你怂恿我去迷阵,不就是在迷阵里好下手吗,我是看起来好欺,但,只是看起来。
“王妃此话可当真?”
单飘飘及时出口,既替秀泽夫人解围又想得到令牌,如果王妃的话为真,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可以不信。”
旁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在这个女子看来一文不值,简直要把在场的女子鼻子都气歪,私底下骂她各种不识抬举,不过……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除了单飘飘,我们都有机会呢。
“我信。”单飘飘不假思索,只要你敢赌我就敢拿。
哦:“那开始吧。”
“飘飘……”秀泽夫人有很多话说。
“没关系的夫人。”单飘飘轻声安慰:“请相信民女。”
我要赢,光明正大的赢,只有这样才能配上他。
高位上的人不再争执,从手腕上撸下一只凤镯递过去。
下人微微清嗓:“单飘飘示凤镯。”
“哇,凤镯啊。”
“是啊,秀泽夫人已经变相告诉大家,只有单飘飘才能当王妃,咱们没戏。”
“谁说的。”
“呦,怎么,你还想赌一把?”
“难道你不想?”
试问谁不想,苦竹这一招,完全打乱秀泽夫人的计划,隐隐激起众人欲念。
单飘飘欣然谢礼:“请各位转至迷阵前场。”
“哎。”兮初君跟在冷思卿身后,随人群赶往目的地:“你觉不觉得她好像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人总是会变的。”
“可,这才几天啊。”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们以前又不认识她,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以前的性子呢。”
呃……好像也对哦,兮初君深以为然点点头。
“别想了,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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