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再去院子里劈点柴烧些热水。”
再三请不动,只好随刘姨了。
明面上小飞蛾作为贴身侍女守在温夫人和温欢的房门口,可新荷不忍心,便让她临时住在卷室,也可一喊即到。卷室都是书,不能升火盆,所以刘姨特意多拿了些被子给她,两人再见面没有说什么,就像照顾客人那样照顾小飞蛾,小飞蛾哪受过这般待遇,刘姨为她铺床的时候站在旁边不敢动。
等到所有人都走,小飞蛾才敢伸手摸了摸被子,好暖和,迫不及待钻进去,一双冻得很凉的脚才慢慢感受到温度,继而有些麻,缓了好一阵,可惜肚子太饿,睡不着,悄摸溜到厨房,抹黑瞎找,在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大锅里留着一个碗,两个馒头一个鸡腿几片牛肉。
小飞蛾的心狠狠一颤,这是她专门给自己留的吗?
慢慢长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一位少年,手里的竹编飞蛾已经有些光亮,小飞蛾,我回到长宁了,你在哪呢,只知道你的名字却不知去哪找到你,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我们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第二天温老爷领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家来到香苑,西市城隍庙已经派人重建,所以,今年庙祝爷爷奶奶不得不在香苑过年,大家伙倒是乐意,人多好啊。
“咦?”庙祝小眼睛眨巴眨巴,瞧着背过去的身影有些眼熟:“这不是小丫头吗。”好奇追着望,一看还真是:“老婆子,这是那个受伤的小丫头啊,没想到,你也在啊。”
虎姑婆仔细瞧瞧,嘿,还真是。
阿欢一下就急了:“什……什么小丫头?小飞蛾?”是她吗?她在这里?
几个人的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只见那个叫小飞蛾的丫头低头躲避众人好奇的目光。
“阿欢少爷,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虎姑婆奇怪,怎么人在还问。
温老爷察觉其中异样,连忙赶着回避:“新荷夫人,外面雪大,咱们进屋。”温夫人想说什么,终究还是被温老爷连拖带拽请进门。
“哦。”新荷反应过来:“落霜,渚陶,喜芋,进屋,两位老人家请进。”
明晃晃留下二人在大雪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温欢朝着视野中那团模糊的影子直冲而去,眼见就要撞到及时停下,这可把温夫人吓得不轻。
“小飞蛾,真的是你吗,小飞蛾,你说话。”温欢心里直觉,就是她,可她为什么一路下来装作不认识自己。
小飞蛾低头不语,她现在的身份,是暗卫,杀手有杀手的规矩,轻易不能破。
得不到回应,温欢一时心急,两只手竟然摸上小飞蛾的脸,温夫人简直要被气过去,暗自掐了温老爷一把,温老爷不光不敢躲,还得笑回去,惨了,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大胆摸了半天他都没等到那个人的巴掌,既没说流氓也没说傻瓜,庙祝爷爷认得不错,那她就是小飞蛾,可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飞蛾,现在的她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他的世界一下没有色彩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吗?我每个晚上都在想你,想我们何时再见面。”从怀里掏出心爱的竹编飞蛾:“想你的时候,我就摸它,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很喜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我心里明白,你不简单,可是我……我还是愿意跟你做朋友,想听你叫我‘傻瓜’。”
即便如此,小飞蛾依旧一句话不说,即使做了朋友又能怎样,他们根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最好就是少有交情。
小飞蛾的态度让温夫人终于放心,还怕自己的儿子会做什么傻事,现在看看纯粹瞎担心,阴差阳错选到这位有故事的小姑娘,挺好,懂规矩。
喜芋眨巴着大眼睛,小声嘀咕:“他们两个到底认不认识啊?”
落霜和渚陶早已猜到,她应该就是那位突然消失的梓阳的朋友。
不过,这个朋友的反应着实让人奇怪,渚陶决定有空打听打听。
温欢的一再坚持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垂头丧气,双眼失神,小飞蛾,你到底怎么了?忽然想起,她为什么要与自己一起来。
“爹,爹。”
温老爷清清嗓,在温夫人饱含警告的注视下出门,他刚刚猜到会有这么一问。
“爹,小飞蛾为什么会跟咱们一起到长宁?”
“这个……”偷瞄一眼温夫人:“小姑娘先前是爹在路上捡的,看她可怜,就把她接到温家做了个小丫鬟,这事……你……你娘也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甩锅就是。
“你为什么不说话?”忽然紧张,抚上瘦弱的肩头:“你是不是受伤了?”
“啊,对,她生病了,治好了之后,就……就不会说话。”
一个谎要三个谎来圆,可愁死他了。
“爹,那她治不好了吗?”跟他一样落下残疾,他不愿意。
“嗯……”温老爷一时语塞:“咱们这不是出来顺便给她找找好大夫嘛。”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就放心了:“小飞蛾,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乖乖摸摸她的头:“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
你……还真是一个傻瓜,什么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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