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贵妃莞尔一笑:“捉蛐蛐当然是为了斗蛐蛐,斗蛐蛐又叫秋兴,这可是消遣的好玩意儿,两只蛐蛐呀放在一块,先是猛烈振翅鸣叫,一来给自己加油鼓气二来灭对方威风,接着突然而上,头顶脚踢翻转,二虫鏖战好不激烈,胜者鸣叫趾高气昂,败者落跑,垂头丧气。”
听涵贵妃这么一说,汀兰眼前好似出现两个虫影厮杀的画面。
“不过想要赢,蛐蛐就要选得好,深土出淡虫善斗,淡土出深虫必凶,无四病:无仰头,无卷须,无练牙,无踢腿,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而且蛐蛐还有很多种。”拿过一个青白泥罐:“你看这是我找到的黄麻头。”
汀兰还在想哪发出的“嗦嗦”声,没想到是这个小东西,别看长得小,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叫得可大可大声了。
“斗蛐蛐的时候亦有赌注,可大可小,不过战况越激烈越是冲动,便有万金之资付于一啄的故事,当然,咱们也就图个乐呵。”
“姐姐原来喜欢斗蛐蛐啊。”真看不出来。
“我哪会斗,我是给主簿大人挑的,以往圣上与主簿大人都会斗一次蛐蛐,每次都是圣上胜,主簿大人便说,定是宫里的蛐蛐更好斗,所以央求我在宫里替他寻一只。”
听到主簿大人,汀兰一下没了兴致,涵贵妃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不留神,蛐蛐从汀兰手里的泥罐子“歘”的一下飞出去,众人见状,急忙伏身去抓,可东西小啊,跳着跳着就没影了。
汀兰顿时不知所措:“姐姐我……对不起。”
见众人什么都没抓到,涵贵妃神情有些失落:“没事,再捉便是。”
汀兰垂头丧气走回院子,越想越愧疚,转身对身后的下人:“在哪可以捉到蛐蛐?”
下人不明所以:“草丛,不过一般夏天亥时左右最好捉,现在刚过重阳,有也难看到了,娘娘想捉蛐蛐?”
“啊,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汀兰心里默默盘算,一天捉不到就天天捉,不信没有。
戌时刚到,小雅便被汀兰关出门,她说她要睡了,还说要是圣上来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要让他进门。
夭寿嘞,这不是难为小雅嘛,娘娘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人影前脚关门后脚开窗翻了出去,汀兰的院子被下人打理的井井有条,除了与鞋底齐平的草,哪有什么草丛。
“那么勤快干什么。”脑袋一转,去御花园。
“圣……圣上。”小雅见到来人“噗通”就是一跪。
见小雅神色慌张,桑榆皇帝眉头紧蹙,继而紧张的跨步向前迈。
“圣上……”小雅硬着头皮立马拦住:“娘娘说先睡了。”手心脚心冒冷汗。
桑榆皇帝一语不发绕过她直往里走,推开门除了一扇大开的窗户,哪有什么人。
御花园没人值守,草丛又多,汀兰一脑袋扎进去半天不抬。
小虫子平常吱哇乱叫,这会儿怎么没声了。
土,土,土,还是土。
这怎么找啊,都没仔细看清。
桑榆皇帝一来御花园就看到一个撅了天的大屁股,在草丛里拱来拱去,还不停呼唤:“快出来啊,来玩啊。”
随意翻开一块石头,突然眼前一阵晃动,汀兰想都没想徒手就抓。
“你抓蜈蚣干嘛?”
身后突然出声,吓得汀兰还没来得及看就把手里的虫子扔了出去,无意间甩到身后人的鼻子,又是一阵吃痛,真是吓神又伤身。
桑榆皇帝被突然这么一打,痛得鼻子一阵发酸,紧闭双眼才没流眼泪。
看清来人,汀兰忽然紧张:“圣上,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去请太医。”
还没走,一只手狠狠摁住她的胳膊,缓过劲来的皇帝握住她抓蜈蚣的手腕:“有没有被咬到?”
啊?汀兰乖巧摇头:“没有。”
“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干嘛?”
桑榆皇帝看起来有些生气,汀兰只好如实回答:“妾身无意弄跑了涵贵妃的蛐蛐,妾身想早点抓一只还回去。”
涵贵妃的蛐蛐?该不会是给那小子的吧。
“跑了可以让下人再抓,你凑什么热闹。”
拉她欲走,可是身后之人死活不动。
“妾身看到涵贵妃为了抓蛐蛐伤了腿,妾身不忍心。”
你啊,一点小情小义感动成这样。
“不走?”
汀兰低头,虽然害怕但也没挪。
桑榆皇帝拿她没办法:“好,孤也要,你抓两只。”
凭什么只给那小子抓,那小子也没打算娶个夫人给孤抓蛐蛐,不公平。
啊?汀兰心里此刻别提多郁闷,一只都看不到,你还指望我抓两只,这不是开玩笑嘛。
桑榆皇帝一屁股坐在草丛上,莫名生气,任由推草机到处拱。
“哎呦……”娇喊一声。
原是汀兰的头发被缠在矮灌木上拔不下来,桑榆皇帝蹲在旁边看。
“还找吗?”
汀兰艰难点头。
桑榆皇帝立即起身离开。
“不,不找了,不找了。”
皇帝复回。
“真不找了?”
汀兰无奈:“嗯。”
长发缠得紧,桑榆皇帝废了好些劲才全弄下来,狗都不带你这么能钻的。
没等汀兰整理好毛躁的头发,桑榆皇帝直接把她拉到承欢殿。
“圣上,去哪?”
皇帝无比嫌弃回望一眼:“当然给你洗洗。”
汀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洗洗的意思居然是,两个人一起洗。
承欢殿的水池很大,布满花瓣,桑榆皇帝早已脱光光浸在水里,无比舒适。双眼紧闭,鼻梁高挺,胡渣圈绕的双唇微启,喉结上下微微跳动,锁骨纵横与双臂呈好看的线条,胸肌很壮有男子气概,微突的腹部藏在水里,恰到好处。
汀兰只着一身薄纱,每次她都会羞红脸。
一双修长玉腿慢慢入水,汀兰忍不住在微启的双唇上落下一个香吻。
桑榆皇帝没有睁眼,上下移动的喉结,说明他很享受。
薄纱被水打湿只剩一层透明,汀兰娇羞的将身子贴在宽阔的胸膛上,搂着他的脖子。
痒,心痒。
桑榆皇帝双臂一圈,一个转身,将汀兰轻轻压在身下。
对那馋了很久的朱唇亲了又亲。
“嗯……”汀兰闷哼一声,摸着桑榆皇帝嘴边胡渣,有意无意拂过他的嘴唇:“扎人。”
桑榆皇帝二话不说,跳出水,对着铜镜一阵捣鼓,不多时,一个脸面干净,五官立体,眼神深邃的流氓,不对,皇帝,就出现在汀兰眼前。
那流氓,呸,那皇帝迫不及待入水,抱着他的美人一顿猛亲,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
汀兰突然间又害羞起来。
“你把孤看光,是不是该让孤看看你,嗯?”这声嗯,该死的性感。
迷人的锁骨露出本色,还有往下四腿缠绕的诱惑。
无风,可是池水一圈又一圈晃动。
“孤上次的礼物,爱妃不喜,孤这次再送爱妃一个可好?”
汀兰大胆反吻:“妾身只想要圣上。”
桑榆皇帝抬手抹掉汀兰的眼泪:“孤想送给你一个孩子,孤想跟你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这件事深深刺痛汀兰,桑榆皇帝杀子之事她一直没忘,如今她又用香久矣,怀上太难。
“相信孤,孤会保护好你们。”
秋风起,吹开一夜绮丽与孤寂,不知是谁枕边沾了泪,酒盏空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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