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丫头。”
正拾掇草药,秋池在门口轻声呼唤。
“嗯?掌柜夫人有事吗?”
秋池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煮了些鲫鱼汤,想给那位客官送去,反正也是送,想着把药一并送去,所以来跟你说……”
白芷欣喜,她真是巴不得:“那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这些天为了买药真是愁死我了,正好看看还缺什么,我现在就要去买,不然晚了又没了,那个,掌柜夫人,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路上小心啊。”
梁今城大大小小的药铺近几天都挂起售罄的牌子,别说是名贵稀有的药材,就是普通草药也是每天一定克数,卖完关门,钱给得再多也没戏。
白芷好不容易挤进前排,银两还没掏出,店小二便把售罄的牌子摆出来,众人一阵哀叹。
“啊……又没了。”还就不信了抢不过你们。
白芷撸起袖子就往其他药铺门前人堆里扎,突然,后脖颈领口被人扯起,把她给揪了出来。
哎哎哎……怎么回事,正想反抗。
“死丫头,见到老娘敢装看不见?”
白芷一愣:“娘,你怎么来了?”难道不应该是若师叔吗。
留仙霸王花白姜婉,不到四十,美貌依旧,脸面白皙红润,妥妥的鹅蛋脸又挂了些肉,所以稍微低头还是能瞧见小小一圈双下巴的。
“怎么?很失望啊,老娘怎么就不能来?”多时不见,但教训起女儿来还是那么顺口。
得亏白芷从小磨到大,明白母亲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不然换了旁人非跟她吵起来不可。
“不不不,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说什么,求饶就对了,接着再撒娇:“我昨天夜里还梦见娘呢,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娘亲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失望呢。”
哼,谅你也不敢:“瞧瞧你师哥,再瞧瞧你,一个女孩子家晒那么黑,以后谁敢要啊?”
啊?不是吧,这也要被吐槽啊?太阳要宠我我也没办法啊,瞄一眼站在一边一语不发的师哥,决玄不是不发,是不敢发,他怕他一说话,他这个二师叔又得夸自己,某人受打击心里会不平衡。
白姜婉没好气:“老娘一个优点你都没继承到,尽像你死鬼老子。”
白芷嘴一列,确实,牙比较白:“是是是,娘亲天下最美,最善良,最伟大,没有人比得过娘亲。”
“贫嘴。”嘴上嫌弃,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疼她疼谁。
“娘,若师叔呢?”撒娇归撒娇,正事还是要问。
“师兄比我早出留仙一个月,没有交代任何话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看向决玄:“我还以为我到了梁今,你们会走呢,看来这个毒确实难解。”
决玄点点头:“此处不便说话,我们先回去。”
“哎呀师哥。”回头看看依旧人满为患的药铺:“药还没买到呢。”
“二师叔带了很多。”
不然你以为白姜婉为何又跟过来,还不就是防止出现这种情况,留仙出的东西可都是宝贝。
这边,秋池再次踏进屋子已不像之前那般慌张,他眼睛看不清,所以十有八九认不出自己。
巴三怀疑出声:“你是……掌柜夫人吧。”一双大眼冲来人瞪了又瞪。
秋池一个手滑,碗砸进鱼汤,溅了满桌。
“你,你别害怕,俺是没听到你说话才敢那么问,俺没有恶意的。”
秋池稳住心慌,暗自打量,他确实没有认出自己。
“奴家,给客官重新做碗汤。”
这个声音,好熟悉。
是她吗?
巴三想问,可人已走远。
夜晚虫鸣不息,蛙声起伏,掌柜夫人又穿得很凉快敲着慕关的门,只是这次慕关连窗都没敢打开,他真是怕了,饶命啊。
“客官,奴家给您送些艾草。”
“不不不,不必了,我已准备就寝,掌柜夫人忙一天肯定累得不轻,赶紧回去休息吧。”
秋池还想再试试:“奴家……”
忽然屋子里蜡烛一熄:“睡了,睡了。”
没有明说,但是从头到尾都在拒绝,秋池哪能看不出来,她流泪,是因为自己没有选择。
一切被窗边赏月的白姜婉一点不落看在眼里,大晚上穿这么骚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芷儿,她是谁啊?”
白芷还在铺床,但是娘亲发话,她不得不重视,连忙跑到窗边。
“哦,掌柜夫人。”
“掌柜夫人?”白姜婉不明白:“穿成这样跑这干嘛?难不成是勾引男人?掌柜也准?”白天她可是见过客栈掌柜,长得跟耗子似的,打自己进门他就直勾勾盯自己,一脸猥琐样。
“娘,您怎么这么说人家,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
“再急随手披件衣服都不行吗,客栈里那么多男人。”
得,不该多这个嘴,白芷后悔死,就不该接这个话,一晚上又得被迫净化思想,你还不能反驳她,一顶嘴她就把矛头指向你,总觉得你十恶不赦,陈年旧账一一列出,再骂你爹,列出他的一百宗罪,最后同情自己,说这些年自己独自一人拉扯孩子多么多么不容易,命运多么多么不公平,别人过得怎么怎么好自己过得怎么怎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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