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珬见此,如蒙大赦般呼出一口气,她从坐下便一直惹白淼不快,虽然白淼不曾把不快摆在明面上,但周围的气氛却冷的吓人,而她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毕竟讨好白淼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
“我已说了,今日你是我的客人,可你这一口一个草民,我听着倒觉得厌烦。”
“是。”
两人说话间,茶具已收拾妥当,白淼将其推到一边,她们两人间便如毫无阻隔般坦诚相见。
“你可知,二皇兄本不该死于那时。”
“草民……”见白淼冷了目光,裴珬急忙改口,“珬知晓,是思锦为保全我,临时改了殿下的计划,还望殿下不要怪罪她。”
“我自然不会怪罪她。”白淼毫不在意的说着,顺便理了理煮茶时弄皱的长袖,“而且那个要改变我计划的人,是你。”
“我?”裴珬不解,最初的计划不就是让她顶下谋杀皇子的罪名吗?
就在这时,裴珬忽然想起自己说要以命换命时,白淼提醒她此举会让裴家也受牵连的事。如果从一开始白淼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便不会拿裴家冒险。
原是她猜错了,自作多情了一番。
“小昱,才是你们真正的目标?”
裴珬还记得,苏昑昱曾说自己找上她是与北市一个小贩打了赌。
白淼眼里有些微的赞赏,但不过一瞬。
“若北乜的护国大将军痛失爱女,你猜会怎样。”
“护国大将军之女……”裴珬难以置信的小声念叨着,她虽一直知道苏昑昱身份不凡,却从未敢想事实竟是这样。
“若小昱身死丹颐,两国必然交战。”裴珬看向白淼,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可珬不明白,此战一起,只会使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于殿下有何好处呢?”
“不会。”白淼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显出几分冷酷来,“我的父亲和兄长正在商量着,怎么用他们的女儿和妹妹,去换一个太平盛世。”
裴珬惊诧,“陛下要让殿下北上和亲?!”
自丹颐建国,便无和亲的先例,只因鸣珂帝出身北乜,两国各有心结,连使节互访也是没有的。
裴珬还在震惊中,白淼却兀自转了话题。
“你来时,可曾留意山道旁的石碑?”
裴珬一时反应不及,只喃喃念了“鸣珂”二字。
“这处行宫,是鸣珂帝晚年修建的,据说是仿照北乜的留园。”
裴珬不知白淼究竟想说什么,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记忆里关于留园的印象,也不过野史里提到某年留园宴,北乜公主墨珂与榜眼郎双双迟到的风流趣事。
“如此说来,这行宫竟以鸣珂帝尊号为名?”这是何等殊荣。
白淼却摇头否认了她的话,目光沉沉,黝黑如深潭。
“此处为凤宫,是丹颐的第二个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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