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说的没错,按陈员外随行的小厮交代。
陈员外自从雁北回来,就爱上了雁北的小菜,让厨房如法炮制不说。还日日都要吃上一碟。自从春月砍伤陈员外后,他夜不能寐,整日混混沌沌,饭菜不食,也就只能吃两口这雁北风味的小腌菜。而那些时日,陈绫尝尝出入陈府,说是李府新请了一江南名厨,陈绫每日必会给陈员外送一碟雨花糕,这雨花糕是江南风味,甜软香糯,又佐以青梅点缀,陈员外倒是喜欢的很。
谢凛带着捕快去抓陈绫,姜锦安则带人去了牢里。
彼时宋三正和陈曦依依道别,泪洒牢房。
姜锦安直接让人把宋三拖了出去,她依在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谢凛的那枚扳指。
陈曦是个硬骨头,死活不认。
小秦氏教的她闺阁女儿的温柔贤淑,她婆母教的她当家主母姿态典范,陈曦倒是把当家主母的这份傲倨端庄学的一丝不差。
陈曦拂袖道:“郡主若是没证据还请快些放我离去,妾身虽是一介皇商之妻,但不代表妾身会任人宰割。”
“三大娘子又怎知我没证据?”姜锦安抛起那枚扳指,又稳稳接住,“您的嫡亲妹妹此刻正在东头的刑间半死不活呢。”
陈曦猛地抬头。
姜锦安又道:“我只是诈她说你被京兆府的人打断了腿,她就哭着求我让我放了你,说一切都是她做的,她说那坛子腌菜是她掉包的,也是她总雨花糕里应外合……”
“啧!”姜锦安摇摇头,“你的好妹妹为了护住你被捕快打折了两根肋骨,胳膊也被活生生拧断了,现在正在往她口鼻里灌辣椒水呢,当真可怜啊!”
姜锦安走到陈曦面前挑起陈曦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你和你妹妹一母同胞,就甘愿让她替你去死?还是好好的签字画押,留你妹妹一条命吧!”
姜锦安甩开陈曦的脸,陈曦早已满脸泪痕,她与陈绫相互扶持着长大,父亲不喜,祖母不爱,小秦氏待她们好却始终有着隔阂,两姐妹活的艰辛,各种苦楚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她闭上眼睛,终归是点了头,“我认!我都认!放了我妹妹……”
身后有捕快拿了纸笔上来。
待陈曦签字画押后,姜锦安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眨眼道:“哪能放过你妹妹?你们姐妹二人弑父,谢大人已经带人去抓你妹妹了。”
陈曦知道自己被骗,怒不可遏的就要冲上前来,立马有捕快钳住了她的双手。
陈曦目眦俱裂,“你骗我?”
姜锦安走上前去替她拢了拢发丝,“大娘子弑父情有可原,但情有可原就能饶恕了?若是你们个个儿都自己动手,那还要大昭律法做甚?”
姜锦安淡淡道:“你原本可以得一个光明前程的,夫君宠爱,婆母偏袒,母族强大,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生活?就算你再恨他,也不该搭上自己,搭上你妹妹,更不该搭上你弟弟的仕途前程。陈曦,我原以为你是个精明的人物。”她嗤笑一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曦痴痴的笑了起来,她笑够了,又用那双精明伶俐的柳叶眼盯着姜锦安,“郡主,你生在富贵窝里,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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