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攸晚上的自由被朝宓无情地限制了,不允许出去,只能在阁楼上与朝宓下着无聊的棋局,喝了不知多少壶茶,盘坐着的腿一直在抖,时不时趁朝宓煮水泡茶时,跑到窗口,瞄着挂在天上的月亮,眼看着月亮慢慢朝西去,朝宓泡好了茶水,“你就别想着出去了,陪哥哥下棋不好吗?”
“我就去一下下,跟他说一声就回来,万一他一直等着就不好了。”攸攸回来抓着朝宓的手臂,有些撒娇恳求道,朝宓喝了一口茶,继续摆弄着棋盘,“怎样求我都没有用,身为我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就算他等个两三年也是该等的,说不定他等了一会便自己回去了,你若担心,我寻来得闲的人替你捎句话去,让他不必等,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吧。”
攸攸无奈地坐下,朝宓寻来一小厮,吩咐了一下,小厮就退下了,朝宓回来坐下,“放心吧,我派人通知去了。”攸攸完全没有下棋的心思,筛着瓮里的棋子,发出沥沥清脆的声音,朝宓见攸攸终是无意下棋,便收拾了棋盘,等小厮回来。
等了三刻,小厮回来了,攸攸看着也就这样了,打算作罢,朝宓回来,“怎么样?”攸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困,回去睡了。”说完起身走开。
“好,早些歇下吧,店里的客人也不多了。”朝宓跟在攸攸后面,一起回到后院,攸攸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老哥,那我先睡了。”朝宓点点头。攸攸吹灭了火烛,爬到床上就睡下了。
三更过后,夜深人静,攸攸睁开双眼,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也许还在等。利索地换了衣服,整理好头发,悄悄地打开了窗户,轻松地从窗户落到了下面的屋顶,尽管攸攸的脚步很轻,旁边的朝宓还是听到了动静,起来,打开窗户,见攸攸矫健的身影在月色下,在一座一座屋顶上飞走着,沉思着,“不知道你重新遇到他是好还是不好?”
攸攸一身白衣踩着月色,焦急地赶往晚枫桥,一朵云掩住了月亮,四处暗了不少,一个黑衣人瞧着上面飞走的人儿,想要一探究竟,跟了上去,攸攸听着耳边的风声,觉察到一丝异常,警觉地往后一看,一个黑衣人正意图不明地向自己靠近。
攸攸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赶紧到相约的地点确认他还在不在那里。攸攸看着头上的月色,云朵就要过去,抓住机会,闪到下面去才是,很快来到一排杨树的院子后,隐身在杨树的阴影中,然后跳了下去,云朵散开,洁白的月光照着大地,攸攸躲在巷口的阴影中行走。
黑衣人四处找不到攸攸的身影,在最高的一处屋顶上听了下来,静静地仔细看着四周,很快在不远的巷口中还是找到了那个显眼的白色身影,“咻”地一声从屋顶上落下,向攸攸追赶着,攸攸回头,还是没能甩开麻烦,全力奔跑着。
夜色中,一只狼追击着一只小兔子,兔子显然有些疲累,眼看就要被狼追上了。南修夜注意到了什么,挺身而出,拦在黑衣人与攸攸的中间,很快,两人便打斗起来,攸攸回头,大口吸着气,看了一会,虽不知那人是谁,“谢谢了。”提腿向晚枫桥走去。
攸攸为了躲避那黑衣人,又浪费了些时间,来到晚枫桥时,圆月已经靠西了,攸攸看着前方那弯弯拱着的石桥,顺了顺气息,一步一步踏着长长的石板路向前走着,清凉的江风将攸攸鬓间的头发吹了起来,攸攸快步走上晚枫桥的石阶,觉得他就在那边等着,又慢下了脚步,嘴角不经意地扬起笑意,取来腰间的竹笛,一边向石阶上走一边吹奏着。
江边传来悠扬的笛声,江水滔滔,花前月下,尽是一片诗人的烂漫。
不知是攸攸心情有些激动还是没练好,手滑笛子嗞了几个声,但还是努力将曲子完整吹奏下来了,攸攸站在桥的最高处,笛声慢慢远去,攸攸看着桥下,然后看着不远处的亭子,再到桥的尽头那边,空无一人。
一阵江风吹过,口边的竹笛慢慢拿下,攸攸静静地看着倒映在水中的那轮圆月,“靡歌残曲,可还动听吗?”原来他回去了呀,也是,都那么晚了,我本就应该预料到的,可是心里就是想要来看看,觉得他会一直等我,明明老哥都派人来通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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