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咏华犹豫了一阵子才摇头:“我倒是想把这小子赶紧签过来……嘿,人家肯定不愿意啊!”
朱鹤龄又是一奇,还有你签不到的艺人?
回头得打听一下这个小子,还敢拒绝段咏华的橄榄枝?
“好了,这些小事就不说了,你们跟那家谈的怎么样了?”朱鹤龄小心翼翼地问。
以她的地位和年龄,问一件事这么小心,那可是绝对少见了。
段咏华一怔,神色复杂地看着朱鹤龄,看的大长公主浑身不自在:“我,我问错了?怎么了这是?”
段咏华摇摇头,无奈地又靠在抱枕上,苦笑道:“原本还说的好好的,可人家现在不愿意了,那家人把我跟段镇胡打出了家门。”
嚯,还有敢把段老虎打出门的?
朱鹤龄眼睛亮飕飕的,连忙坐过来一些,追着问:“那,那怎么回事啊?是想要更多钱,还是想奇货可居?真要这样,那就走法律程序啊,肯定没问题的!回头跟景一乾打个招呼,直接最高院受理,不难啊!”
段咏华两眼无神,看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朱鹤龄都快不耐烦了,她才长叹一声,捂着脸说:“要真是那样,那还简单了呢。”
坐起身来,段咏华羞愧的无地自容,道:“刚开始我们去人家家里,人家还热情招待了,虽然是一般家庭,人家压根就没提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们一看,人家对孩子那么好,就没当场提要把孩子领回家,让孩子认祖归宗的事情。第二次去,我带了五亿,段镇胡得知人家自己的孩子在读军校,就又带了,呃,带了一种善意,你知道,段镇胡这辈子就没做过徇私枉法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结果,刚进门放下东西,我们就被人家打出来了,”卷起袖子,段咏华苦笑不已,“呐,还被人家挠了一下,都没地方说理去。”
朱鹤龄瞠目结舌,五亿巨款,加三军副总长的关照,人家居然不要,这几乎可以肯定,人家压根没想要什么好处了。
“那,那……”朱鹤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抢豪夺?
办法是有,可她不能说,更不应该说。
段咏华悻悻道:“后来好说歹说总算看在我们把东西又带走的份儿上,人家答应给孩子打电话说这件事,可谁知道,孩子压根不认,人家根本不认啊!”
朱鹤龄有点儿挠头,这可难办了。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孩子在家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要能愿意才怪。
“那,孩子叫什么?工作了吧?要不,调到帝都来想办法说说?”朱鹤龄建议说。
摇摇头,段咏华道:“人就在帝都,嗯,可能,也许,大概,你还知道这孩子。”
朱鹤龄纳闷极了,想了半天没从记忆中想起有可能是段家独苗的孩子是谁。
“谁?”她端起茶杯。
段咏华惆怅了半天:“就你刚提过,景家那小丫头的歌曲还是人家写的呢。”
“噗——”大长公主也喷了,眼睛瞪的老大,就跟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半天都没回过魂儿,“关荫?”
段咏华叹息着,点点头,又带着一点得意,道:“就是这孩子,我们老段家的独苗,跟景家那小丫头,呃,连孩子都生了,所以说,到底还是个人才啊!”
砰——
长公主手里的茶壶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是大明成化瓷,价值连城,朱鹤龄也只有这么一套,也只有段咏华来家里才舍得拿出来泡茶待客。
段咏华又叹了口气,祥林嫂似的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不认,人家不认,人家根本不认啊……”
窗子开着,秋风乍起,大长公主朱鹤龄风中凌乱,她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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