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墨和戚子姗只觉得手中佛旨金光一闪,便被传送出地狱门。
再明白过来时,他们发现四周景色已与刚才大不相同。
脚下路面尽成暗红色,赵子墨一脚踏去只觉得鞋底潮乎乎,用手一抹略闻了闻道:“是血。”
戚子姗赶忙从怀中掏出手绢给赵子墨蹭个干净,将手绢朝地上一丢。
那地上突然冒出一只青手,将手绢攥紧。
二人吓了一跳,赶忙闪在一旁,那青手缩回土里,只听得里面一阵咀嚼声,便没了动静。
赵子墨问道:“刚才什么玩意儿?”
戚子姗摇头道:“没看清,好像是只手。”
赵子墨疑惑道:“这里就是饿鬼道?饿鬼在哪呢?除了一地血也没什么特别的。”
戚子姗低声道:“嘘!地底下有东西。”
刚声有东西,只见那血色地面开始不断翻腾起来,塌陷出一个个深坑,不一会儿便从坑中爬出无数饿鬼。那饿鬼头大脖子细,肚圆四肢枯,干喇喇趴在地上,乱糟糟披头散发,独独吐出一根猩红的舌头,在头前甩来甩去。
其中一只饿鬼舌头上卷着戚子姗丢的手绢,正不住地用舌尖在上面舔。
戚子姗见此情景恶心得要命,险些吐出来,惊叫一声道:“我们走我们走!我不要呆在这里!快走快走!”
赵子墨道:“答应了孝愿大士,还是送完了再出去,好歹不能失信。”
戚子姗哀求道:“那你背我,我不要踩这里,不要碰到这帮东西。”
赵子墨蹲下道:“上来吧,我背你,送完饭就出去。”
戚子姗手脚酸软趴在赵子墨背上,赵子墨觉得她浑身发抖,这才知道她是真吓坏了。
他赶紧安抚道:“你这么高修为,怎么怕这个?”
戚子姗紧闭双眼呸道:“绝仙还怕狗呢,这跟修为没关系,太膈应了,赶紧送完饭赶紧出去,受不了啦!”
赵子墨摇头道:“容我找找,孝愿大士当时他母亲什么样来着?”
戚子姗道:“给你那个柳枝篮子呢?”
赵子墨下巴一点,道:“在我怀里,你帮我掏出来。”
戚子姗伸手从赵子墨怀中掏出孝愿大士给的篮子,这篮子一掏不要紧,地面上饿鬼纷纷甩动舌头,仿佛品尝到什么味道一般,窸窸窣窣快速向他二人爬了过来。
戚子姗喊道:“子墨!不要让他们过来!啊!”
赵子墨左脚猛地朝地上一踏,左手顺势向地面一挥,三昧真火当时从地面裂出袄火焰烧向饿鬼。
那饿鬼们身上干皮占火就着,一个起火便点燃一片,不多时在场饿鬼已全部化为灰烬。
赵子墨道:“睁开眼吧,都没了。”
戚子姗把眼睛眯出一条缝来,发现四周没了饿鬼,这才道:“吓死我了,它们肯定是闻见这柳枝篮子里饭食的味道,这才围了过来,真不愧是饿鬼,见饭就精神,孝愿大士的母亲不会被你烧死了吧?”
赵子墨道:“没有,这柳枝篮子内含愿力,在指引我前进方向,我们且跟着这个篮子走一遭看看。”
他将篮子提到身前,那篮子顿时放出阵阵蓝光,拉着赵子墨向前走去。
走了约一个时辰,终于走出了那条血染的道路,踏入一片迷雾之郑
戚子姗问道:“你是不是又走错了?这里好像已经不是饿鬼道了。”
赵子墨摇头道:“我没自己走,一直是这个篮子拉着我走,想必是孝愿大士的愿力作用,只是不知道见了他母亲,这饭食会不会变成火炭。”
他背着戚子姗在迷雾中走了不知多久,忽然一阵清风吹散迷雾。
二人眼前出现一座茅屋,那茅屋前站着一个老妇人,满头白发,形如枯槁,目光呆滞,瘦的不像样子。
篮子飘到那老妇人面前便停住,老妇人白眼儿一翻,从赵子墨手中一把将篮子夺下,掀起篮子上棉布伸手在其中摸索起来。
不多时,她从篮中一手一个,摸出两个馒头,张嘴便咬,三五口便将馒头续在嘴里大嚼特嚼。
戚子姗惊叫道:“她把自己手指头都嚼了。”
赵子墨看着不忍心,连忙将她右手从嘴边打开,只见那右手上已缺了两根手指。
那老妇人嘴里犹自咀嚼,却怎么也不咽下去,只将手又伸向篮郑
赵子墨摇头道:“这就是饿鬼道,贪、戾之业盛行,不知孝愿大士的母亲生前做了什么,要在此处受难。”
忽然他耳边传来孝愿大士声音:“善哉善哉,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如鱼游网,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
赵子墨闻言稽首道:“无量尊,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戚子姗也手掐法诀道:“心为神主,动静从心心动无静,不动了真。心为祸本,心为道宗。不动不静,无想无存,无心无动,有动从心。了心真性,了性真心心无所住,住无所心了无执住,无执转真空无空处,空处了真。”
她话音刚落,眼前便闪过一道金光,孝愿大士自金光中走出,双手合十道:“二位居士果是得道真人。”
赵子墨笑道:“如今饭也送了,孝愿大士可还有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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