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歹徒的凶残,这些路人视而不见的冷漠还有他们助纣为虐的德行,才是最差劲的表现。”
“夫子啊,这样的人,将来即便是走上了朝堂又能如何?无非是人云亦云而已。就算是我想混日子过,也盼着咱们的国家更加强大,这样我也能混得舒服一些。”
“其实并不是我想不想来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要来啊。这次不来,他们便会像个苍蝇一般喋喋不休,嗡嗡的乱叫。多恼人?”
“说的话虽然没骨气,却也有几分见地。那么你带着那壮汉过来做什么?就让壮汉用拳头帮你讨公道?”秦夫子笑着问道。
“他是我的书童,而且脑袋也有些不好用。替我朝百姓在战场厮杀六年,归来后还要被人欺负,所以我带在了身边。”陈文睿淡淡的说道。
秦夫子皱了皱眉,他可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忧国忧民,要说兵事?”
陈文睿赶忙摆手,“夫子,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的抱负和高尚的情操。今天过来我其实就是来找别扭来的,谁不服我削谁。”
“刚刚也是说到这里了,我就是那么一说,您就那么一听,然后就忘了就得了呗。那个啥,看您老身子骨还挺硬朗的,我也放心了,我先走了啊。”
“慌什么慌?我又不会吃了你,坐好。”秦夫子瞪起了眼睛。
刚刚站起身的陈文睿只能乖乖的跪坐好。他可以跟别人耍赖,嘻皮笑脸的,但是跟秦夫子可不会。这是值得尊敬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讲,这就是伟大的教育家。
“你刚刚说得很对,县学就应该是扎实学问的地方。不过我看你的怨气,还是对那些教授们来的吧?”秦夫子又开口说道。
“嘿嘿,瞒不过您的眼睛,就是对他们来的。其实要不是您出现,我就找他们挨个的论去了。”陈文睿讨好的说道。
“为什么呢?他们应该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吧?就事论事而已。”秦夫子笑着说道。
“夫子,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啊。”陈文睿小心翼翼的说道。
秦夫子微微颌首,示意他直接说。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为人师者,胡乱发表不正当的言论,真的好么?”陈文睿笑着说道。
“以一己之见,概天下之大全,谁给了他们这样的权利和勇气?正人需先正己,己身不正,枉为人师。与那衣冠禽兽有何区别?夫子,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你骂得倒是痛快了,一杆子把人都给打翻了。”秦夫子看了他一眼。
“您让我说的嘛,要不然我过来干啥啊。许他们说我,就不许我说他们啊?”陈文睿很不服气的说道。
秦夫子乐了,“好,会给你机会说出你想说的话。三日后吧,你再来县学,让你好好与他们辩论。”
陈文睿傻眼了,“老爷子啊,你咋这么不厚道?你咋还算计我呢?”
“算计你了又如何?三日后,早些过来。你若是不来,我就带着县学的人到你家里去。”秦夫子瞟了他一眼。
陈文睿那叫一个无奈啊,来了这么久都是他算计别人,没想到被老爷子给算计了,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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