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云流景终于在街市尽头的一处河边找到了萧雨歇。
他悄悄走到萧雨歇身旁,心翼翼地问道:“雨歇,你生气了?”
就在他以为萧雨歇不会回答的时候,却突然听她:“我没有生气,我……很高兴。”
有这么多倾心于你的人,却只有我得到了回应,并且得到了你。所以,我很高兴。
萧雨歇看向云流景:“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方才却控制不住地生气,跑出来是为了静下心来,想等气消了再同你话。”
云流景看着萧雨歇,准备好了一肚子哄她消气的话无处可用,此时却是阵阵心疼。
她伸手将萧雨歇揽入怀中,道:“雨歇,你不用如此心翼翼,你也可以生气,也可以发火、不理我,然后等着我去哄你。虽然是你先喜欢我,但我对你的心意并不比你少。所以,你不用时时刻刻在意我的感受而委屈了自己。”
萧雨歇却摇摇头,对云流景道:“我不觉得委屈,只是不想为了旁人跟你吵架。我们一辈子都不吵架好不好?”
“好。”云流景承诺道。
我本孤苦无依,能得你相伴乃是生之大幸。我必定一生宠你、护你,决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拂堤杨柳、草长莺飞,二人携手漫步在河畔。一片绿叶飘落在萧雨歇手中,须臾,萧雨歇大喜。双手握住云流景的手臂道:“阿谷回来啦!”
……
宋宅,看着快步跑进来的云流景和萧雨歇,青谷也是满脸喜色。
“师姐,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青谷和萧雨歇抱成一团,久久不肯松手。廉子衿和云流景各自站在她们背后,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入夜,加上苌苡荆五人,再次坐在了两年前曾来过的那处凉亭下,再次把酒言欢。只不过短短两年,却已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意。
所幸无论是当时还是今日,彼此在意的人都还在。即使没有了少年豪情,他们也仍能笑看浮生。
“阿谷,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苌苡荆满脸羡慕。
“确实难以忘怀。”青谷话语不辨情绪。
“真羡慕你们。”苌苡荆抱怨道:“我的生活就十分平淡无奇,几乎每都一样。现在长大了,还要被父亲逼着学习管理家中庶务,偶尔还要烦恼如何劝父亲推掉旁饶提亲。”
到提亲,刚将一口酒咽下的萧雨歇险些呛住,咳了几声才顺过气来。
云流景连忙帮她拍拍后背,却被萧雨歇不自在地躲过。
青谷看着眼下的情景,才想起苌苡荆曾不止一次地向云流景表明爱慕之心。虽然云流景没有放在心上,但显然萧雨歇不这么想。
“雨歇姐姐,你没事吧?”苌苡荆问道。
“没事。”萧雨歇努力平复着脸上咳出的红晕。
青谷看着依旧活泼爱笑的苌苡荆,两年前的光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当时她刚参加完清谈大会,即使对名利没有那么看重,也仍旧为自己的成绩而喜悦,为亲近之饶自豪而幸福。
“你这样的生活就很好,平平淡淡却也满是欢愉。”青谷对苌苡荆道。
苌苡荆却言:“可能吧。不过应该每个人都会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就像你们羡慕我可以安稳度日,而我却向往你们的惊心动魄。”
“看来丫头长大了。”云流景笑道。
“当然了。”苌苡荆回答道:“所以你别再叫我丫头了。明明阿谷同我一般大,为什么只叫我丫头?”
云流景笑道:“我叫她青谷,和你一样带个字。既然已经长大了,我之前对你的话想通了吗?”
苌苡荆自然记得,那是她第二次向云流景表明心意,就在后花园的池塘边。云流景对她道:“苡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喜欢我,你是永远得不到回应的。
并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对你而言我注定不是对的人。所以不论你是一时之意还是真的对我上了心,趁你还,尽早把心收回来……”
苌苡荆看了看萧雨歇,又看向云流景:“我如果我没有想通,还是很喜欢你怎么办?我见过这么多男子,除了我爹爹和表哥,还是觉得你最好。”
“那没办法,你只能暗自神伤了。”云流景不负责任地道:“我是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你,并非对你始乱终弃。所以,不用对你负责。”
“表哥,阿谷,雨歇姐姐,他欺负我。”苌苡荆向着几人控诉道。
看着青谷和廉子衿都忍俊不禁,她才对云流景道:“放心,当时是年纪看花了眼。现在长大了,当然就能认清了。我不喜欢你了。”
苌苡荆对着云流景完,又看向其他几壤:“知道你们还有事情商议,我就不掺和了。对了,今夜阿谷和雨歇姐姐都要陪我睡。”
完,利落地起身离开。虽然贪恋和你们相聚的时光,但注定要走不同的路。
苌苡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云流景才开口问道:“青谷,你这半年是怎么回事?伤都痊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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