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禁闭开始,云流景便不曾踏出惨绿苑一步。如今禁闭解除了,他正想前往长白门看看廉子衿和青穀。
未曾想,刚一出门便碰见了自己的伯父,云门掌门云徊。云流景心中暗道:躲了半年,终究还是躲不过。
“伯父。”云流景躬身致礼。
“嗯。”云徊回应道:“流景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说完,抢先一步踏入惨绿苑。
“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云徊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感慨道:“从你父亲去世之后。”
他看着低头不语的云流景,开口问道:“为何要掩藏自己的修为?”甚至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还能是为什么,我懒呀。”云流景慵懒地倚在一旁的一棵树上,不在意的说道:“伯父也知道,我最烦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周旋了。要是太能干了,岂不是要经常和他们见面?哪有现在的逍遥快活?”
“云流景!你给我好好说话。”云徊怒道。
云流景长到二十多岁,见云徊对自己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看来这次是真的不容易躲过了。
但是,云流景当真不怎么怕云徊发怒,他慢悠悠地开口道:“伯父你问我我就回答,可是回答完你又不信,那我可真是没办法了。你还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云徊沉声道:“你要去哪儿?”
“下山去城里随便转转啊。”云流景止步,转身回答道:“半年过去了,闽中应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你是要去长白门吧?”
云流景不言。
云徊继续开口道:“就算你和廉子衿的交情再怎么好,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去找他。上次的事刚刚平息下去,你还嫌不够出风头吗?”
“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流景问道。
“意思是,你最好和廉子衿断了来往。”云徊回答道:“他们现在是在禁闭,但难保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长白门的底蕴再深厚,也抵不过整个玄门。”
“子衿他们是我的挚友。”云流景一改懒散之姿,沉声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要为了朋友而置亲人甚至整个云门而不顾吗?”
云徊见云流景不言,缓步走出惨绿苑。
而云流景看着云徊的背影,神色不明……
走到书房,抬头便看到悬挂在墙上的长剑。儿时的记忆随之而来……
云流景尚未出世,他的父亲便无故身死。母亲爱父亲甚笃,强撑着将他生下,不久后也撒手人寰。
他可以说是伯父一手带大的。
那个时候,云门的掌门还是他的祖父。
伯父待他百般疼爱,比亲子还要耐心细心几分。原本,伯母对此还不算十分在意。但是在堂弟云流岸出生之后,一切便不同了。
明明云流岸比他还要小上两岁,但只要是他们两个发生了口角,受责罚的一定是云流岸。云门得了什么罕见的宝物,先挑的却是云流景。
伯母周氏出身玄门世家,和伯父算是世家联姻,感情本就不算深厚。后来更是因为伯父偏心于他而时常爆发矛盾。
幼时的他哪里懂得这些,依旧安心的享受着伯父对于自己的偏爱。
开始启蒙之后,负责教他和云流岸习武修炼的师父赞他天资聪颖,是罕见的奇才。
伯父听后大为心悦,对他比以往更加用心,时常亲自教授指点。而他,也因为和云流岸暗中较劲而愈发努力刻苦。
七岁那年,伯父从外面寻得一把宝剑。他和云流岸都还没有佩剑,自然都想要。
意料之中,这把剑最终到了他手里。
佩了剑之后,他修习更加用功,更加频繁地得到伯父的夸奖。
但是突然有一天,伯父满脸怒容地质问他:“为何要伤人性命?”
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到云门的弟子抬过来一具尸体,是丫鬟的装束。
伯父指着那人质问他:“我给你剑是要你潜心修炼,长大后惩奸除恶,光耀门楣,不是要你滥杀无辜!这人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盏砚台,你何至于下如此狠手?”
他大喊:“我没有,不是我。”
可是,伯父却指着那人腹部的伤口:“这剑伤分明是我给你的那把剑所致,不仅不思悔改还妄图狡辩,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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