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小四带着重伤的青榖和廉子衿消失在云门,廉子衿一直专注于将灵力注入青榖体内以维持着她的生机,一抬眼,便见到了虽然只见过两次却十分熟悉的事物——狱法之山中连接着人界和鬼界的寻木。
随即,便是突然出现的烛阴。
烛阴看着被廉子衿抱在怀中的青榖,立即走上前去,伸手去探她的脉搏。片刻后,抬头对廉子衿道:“还有救,我可以救她。”
见廉子衿眼神中闪烁着怀疑,烛阴又解释道:“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廉子衿感觉到青榖的生气正在渐渐变弱,看着烛阴,点了点头。
烛阴带着廉子衿和青榖来到她曾经居住的山洞内,示意廉子衿将青榖安置在石床上。
廉子衿照做,手却没有放开青榖的手,依旧在不断地将灵力注入青榖体内。他虽然不通医术,却是明显地感觉到了青榖的心脉在快速地衰竭——那一箭,正好穿心而过。
靠着他给的灵力,青榖的心脏才不至于停止跳动。所以他不敢停止,他害怕停止输入灵力的瞬间,便会永远地失去她。
烛阴左手捏住箭头,略一使力便将短箭拔出。在鲜血再次喷涌出来之前,右手立即按在伤口处,将灵力不断注入。
她对廉子衿说道:“你可以放手了。”
但看着廉子衿并不比青榖好上多少的形容,又继续解释道:“有我在这里,她不会有事。倒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失了这么多灵力,若是不赶紧疗伤调息,怕是要先走一步。”
“把她交给我,乖乖去一旁为自己疗伤。我可不想这丫头刚一醒来就要哭着为你去殉葬。”
廉子衿放开青榖的手,慢慢走到一旁,看了青榖一眼,开始闭目调息。他的脸色比青榖还要苍白的多,身体也即将到达极限。若不是烛阴及时出现,他和青榖可能真要同时往生了。
三个时辰后,廉子衿调息结束,后背的伤也不再流血。但之前流的血早已将衣袍浸透,整个后背一片鲜红。
烛阴为青榖疗伤也已经结束,正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那种眼神,让廉子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这个给你,每日一粒。”见廉子衿醒来,烛阴将一个瓷瓶丢给他:“你现在虚夸过甚,里面的药可以助你尽快恢复。”
“多谢前辈。”廉子衿起身下拜,又问道:“阿榖如何了?”
“箭矢穿心而过,心脏直接被射穿。”烛阴回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阴厉。
顿了顿,接着道:“幸好有你及时用灵力滋养,若不然,必将当场丧命。”
“我族中有法子能够修补缺损的脏器,现在伤势已经稳住了。但整个过程需要一百个时辰,每天三个时辰,一个月后方可痊愈。”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这一拜,比方才那次还要诚心。
烛阴却道:“不必谢。我救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倒是要谢谢你,极力护她周全。”
“我护着阿榖,也是理所应当、心甘情愿。”
两人一时无话,整个山洞便寂静下来……
烛阴中途离开再回来,手中便多了两个包袱。
她将其中一个递给廉子衿,对他道:“要在这里住上一个多月,里面有一些衣物和治疗外伤的药,出门不远便有一处溪流,你去将自己收拾干净。”
廉子衿看着烛阴拿着另一个包袱走向青榖,沉默了片刻,拿着包袱走了出去。
包袱里有两套男子的衣服以及一些纱布和两个瓷瓶。他将自己原本的衣物脱下,就着溪水清洗了伤口,又自行上药包扎,最后换上了包袱里的衣物。
回到山洞内,烛阴已经为青榖换上了新的衣物。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明显不同,但都是偏红黑之色。玄门尚青、白、蓝等淡雅之色,像这样浓重的颜色,极少见人穿在身上。
烛阴坐在一旁闭目打坐,知道廉子衿回来了也没有动作。
廉子衿走到青榖身边,半蹲半跪在石床旁边默默注视着她……
七日后,廉子衿出来找寻果腹之物,才想起还没有将青榖无事的消息告知云流景和萧雨歇。他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将一股灵力注入其中,捏在手中的绿叶顷刻间消失。
这是在长白门传信之法的基础上改良得来的术法,只有他们三人能够破译其中的信息。
正捧着一些野果往回走,迎头遇上了消失多日的小四。小四似乎很怕烛阴,自从那日烛阴出现,它便不曾现过身。
云流景见小四盯着自己,发出那在他听来无甚区别的叫声,猜想它应该是再问青榖。
但廉子衿又不会和它说话,顿了顿,他走近些,对着小四露出了轻松平缓的面容。不管它是否能听懂,仍旧缓声道:“阿穀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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