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客栈啊?”云流景道:“我看这里就挺好的,山清水秀、凉风习习。
而且找柴火的那个树林里有不少果树,现在正是初秋,果子也正好熟了。
我们今夜就在这林子里过夜如何,这幕天席地、自由自在的经历多难得啊!”
“好啊。”青榖回应道。
廉子衿和萧雨歇见青榖喜欢,自然不会反对。
其他几人也都赞成,他们从小在玄门中修炼,连尘世都极少踏足,自然从未体验过这种生活。在云流景的描绘之下,自然想要尝试一番。就连一向和云流景唱反调的云流岸也没有提出异议。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走吧!”
……
众人在林子里找到一处空地,又在云流景的安排下捡了些柴架起火堆,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初秋的山里已有些寒意,围坐在火堆旁便完全感觉不到了。
生好火后,云流景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便见他用衣袖兜着许多果子。平时那么在意形象的人,此时却不见嫌弃。
将果子分给大家后,他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两坛酒。
“云兄,你从哪儿变出来的?”顾念元惊喜地问道。
“去城里找竹筏的时候顺便买的,这会儿正好用来庆功,祝贺你们出师顺利,一举歼灭怪物。”云流景一边说,一边打开酒坛。沁人的酒香立刻钻进了众人的鼻子。
鄢横波赶忙上去帮忙,却突然发现没有酒杯。于是略显失落地说道:“云兄,你这只有两坛酒,没有酒杯,我们可是有九个人呐。”
“嗨,那有什么,我们就坐在林子里,周围这么多叶子,随便摘一片,折起来不就有杯子了?”云流景道:“你去帮大家摘,快去。”
鄢横波虽然不太相信可以用树叶代替就被,但也听从云流景的建议很快摘来一大把树叶,分给众人。
云流景拿着一片树叶,亲自示范如何折成酒杯,余下的众人则纷纷效仿。
见众人的“杯子”都折好了,云流景端起酒坛,一一为他们满上。最后拿起自己的那杯酒,伸手举高,说道:“祝贺大家首战告捷,干了!”
握着一片树叶饮酒,却饮出了潇洒磅礴的气势。
其余人纷纷被此景感染,便很快适应了以叶为杯,也学着云流景的样子一饮而尽。
“好酒!”将口中的酒咽下后,路寻回味道。
“确实是好酒,口感绵醇,入口甘甜却不腻。”顾念元也称赞。随后又问:“云兄,这是什么酒啊?”
“不知道。”云流景随口道:“忘记问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之后有机会,再来棠棣品尝就是了。”
“青榖姑娘,我敬你一杯,多谢你今日救命之恩。”顾念元举杯面向青榖道,之后先一步一饮而尽。
青榖也连忙拿过酒坛,给自己倒满,向着顾念元举起:“不敢当。我们一同出来除邪,互相帮助罢了。”
此时许久不曾说话的云流岸也冲廉子衿抱拳道:“也多谢你今日援手。”语气略有些干涩。
“无妨。”廉子衿的语气极为平常,不见骄矜也不含虚假,让人听起来极为舒适。
原来方才与人膝之怪作战之时,云流岸也差点儿被拉入水中,是一旁的廉子衿伸出了援手。
见他神态平和,云流岸想起自己还一直记着清谈会那天的事情,如今道谢也别别扭扭的,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随即起身向青榖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青榖姑娘,在下那天行事大有不妥之处,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看着云流岸,心想道:这位云流岸公子除了面对自己的堂兄之时,倒也是位坦荡明朗的少年。
青榖也站起身回礼,笑着道:“我早就忘了,也请云公子不必再放在心上。”
鄢横波打趣道:“你们这谢来谢去的,那我岂不知要谢我师兄多少次。
想想我这从小到大被我师兄救过的次数可是不计其数,要像你们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长跪不起?”
众人闻言皆大笑出声,连一直面色淡淡的晓寒轻也轻轻弯起了嘴角,伸手拍了拍自己师弟的肩膀。
在座基本都是不过二十之龄的青葱少年,这个年纪最不缺的便是坦荡明朗。聊开之后,众人之间的氛围也越来越融洽。
一边就着树叶折成得劲酒杯品尝美酒,一边交流修行上的心得或是互相诉说儿时的乐事、囧事。
“云兄,你怎么见识过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对于这位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还能和廉子衿、晓寒轻齐名的云公子,鄢横波许久之前便十分好奇。
“我从小就不喜欢修炼,这多出来的时间只能想着如何玩儿了。这玩儿得多了,自然就有了经验。”云流景不甚在意地说道。
“你那是不思进取,有什么好得意的。”似乎一遇上云流景的事,云流岸便没有什么好态度。
“行行行,就你思进取行了吧?不知道是谁都三岁了还因为尿床被吓哭。”云流景一边饮酒,一边含混的说道。
“你……”闻言,云流岸先是满面通红,之后便欲拔剑起身。
“好了,好了,云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顾念元连忙按住他。
见众人之间的气氛正好,云流岸自然也知道不是发火的时候,所以很快被顾念元安抚下来。
“不过,话说,你堂兄说的是真的吗”过了一会儿,顾念元凑到云流岸身边问道。
“顾念元,你也找打是不是?”
“哈哈哈……”顾念元连忙站起身,迅速躲到晓寒轻身后:“开个玩笑,云兄,只是玩笑嘛,何必当真呢?”
萧雨歇被突然跑过来的顾念元碰到了手肘,一时不防杯中的酒水悉数洒在了衣服上。
她连忙伸手去弹,旁边递过来一方洁白的手帕。
“多谢。”萧雨歇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道谢,伸手接过手帕。
晓寒轻道:“无妨。”
青榖酒量浅,喝了几杯便有些面上发红,眼睛也开始眯缝。
廉子衿问道:“困了吗?”
“嗯。”青榖点头,笑着说道:“师兄,我去睡觉了。”言语间已有醉态。
话落,便见她纵身飞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在了一旁一棵大树的粗枝上。青榖就坐在上面,头靠着树干,闭眼睡了起来。
云流景见状,惊喜地说道:“我还没有在树上睡过觉呢。”随即足尖踏地,也飞身上树,学着青榖的样子闭目而眠。
廉子衿飞身上了青榖所在的那棵树,坐在她旁边另一根树枝上,眼神不离青穀
顾念元和鄢横波玩儿够了之后,也各自找了一棵树坐上去。其他几人则继续坐在地上。
皎月西斜,时而微风袭来,火苗微闪,几个年轻的玄门子弟,在棠棣城外的这片树林里,或坐或躺,一夜倏忽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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