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贾大人若真是和皇上关系匪浅,这次皇上又怎会派他远赴西北边疆率兵打仗?要知道前几任出征的将领,皆无一人回来!前几日我还听说那凉州刺史被人斩杀,头颅高悬在城墙之上,那样子甚是骇人。何况......”
小太监进忠自小进宫,虽说也知道一些官场轶事,但是毕竟尚且年幼,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宁公公道:“何况什么?“
进忠道:“何况我可从未听说贾大人会带兵打战!”
宁公公不动声色,但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进忠,“忠儿,你跟我身边多久了?”
进忠道:“我七岁入宫,跟在您身边也有八年了。”
宁公公喃喃道:“八年,八年......”,复又说道:“忠儿,你自幼跟在我身边,我知你聪慧机灵,但是隔墙有耳,我们身为内臣的,切记不可妄加猜测君心,更不可在人前妄议国政。这国家大事,可轮不着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操心。”
进忠道:“您在皇上身边服侍十数年,皇上都对您都礼待有加,这些做臣子的,哪个看见您不是和和气气的,谁敢把您当做奴才?”
宁公公轻哼了一声:“这些个文武百官,表面上给我留了三分薄面,看似和气恭敬。但这几份薄面左右不过都是给皇上的,从根儿里讲,在他们的心里,我们无非就是个奴才。若我一朝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没了利用价值,他们无一人会帮我。”
进忠道:“在皇上面前,大家不都是奴才吗?”
宁公公道,“忠儿,你要记住,虽说都是奴才,但奴才跟奴才也是不同,像我们这样的人,不过是断了根儿的阉人,那是最底层的奴才,别看这些人和我说话恭敬,但他们打心眼里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的。我不过是运气好,跟在了皇上跟前,才入得了这些文武百官的眼,得到他人几分恭维,但我们自己的心眼儿要跟明镜似的,不要听了他人几句恭维的话,我们便得了意,忘了本,若是失了分寸,这祸事呀也就到了。”
进忠点了点头,说道:“师傅,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皇上如此看重贾冲,为何要派他去出征?我听说贾冲之前一直善于修订律法,在任上也颇有些政绩,但贾家本不擅长征战,贾冲也从未带兵打仗过,这……”
宁公公嘴角轻轻上扬,”你又怎知他不擅带兵打战?”
进忠追问道:“之前没见听过贾大人有带兵打战过啊,何况这次可不是一般的战役,西北边境战事焦灼,鲜卑的真发部落骁勇善战,势如破竹,已经连续攻下了多座城池,满朝文武,有几人敢带兵出征?贾大人今日一直跪在此地,不就是希望皇上收回成命吗?”
宁公公道:“我们不过是宫廷奴才,你都知晓贾冲不善带兵,这满朝文武又怎么会不知呢,但是树大招风,官场盘根错节。贾家权高位重,自然是会惹人非议,何况贾冲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早就树敌众多,虽然表面上众人忌惮他贾家势力,但私底下谁不盼望他早日倒台。“
进忠追问道:“那既然众人都知道贾冲不擅带兵,为何非要派他出征呢?难道皇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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