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紧了眉头,蓦然停在他对面,整个人因为愤怒而越加鲜活了起来,她单手支起他的下巴,盯着他幽深的眸子,认真问道,“谁欺负你了?”
“没有。”
阮娇用手摩挲着他的下巴,突然猛地一用力,将他带到面前,声音带上了莫名的慵懒,似江南女子的喃喃细语,“你若不说,我也能查不出来。”
她只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转头便走。
他以后也是权倾朝野,指点江山的,可容不得他们欺负。
苏迟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默了许久,心里嗤了一声。
装模作样,虚情假意。
他可没那么大的本领,让堂堂的二小姐为他出头。
她不过是见到自己的“花瓶”被人蹭了一把,一时心里别扭,走出这个院门,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他换了身玄色的里衣,又将脏衣服洗净,晾在外面。
她还没回来。
苏迟在外面默了一会儿,便回了书房。
桌案与案几台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
案几台只有桌案的三分之一大,勉强够一个人坐下学习,台上是一摞硬纸板,还有那本书。
她藏着掖着的书。
他走过去,盘坐在地上,想也未想,毫不留情地打开了第一页。
果不其然,内容让他眉心突突地跳着。
满目的乌龟里,是幼稚的笔画。
“嘴巴大,眼睛瞎,陈氏是个癞蛤蟆。”
即使苏迟认不全字,他也依稀知道这不是好话。
他捻了捻手指,眼帘垂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昏黄的灯光闪烁地跳动着,书页翻了一张又一张,最后,他的视线落定,紧紧地盯在一行边角的小字上。
“为了一卓,姑奶奶忍。”
前四个字,他今日学了。
外边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苏迟眼眸微动,将书页恢复成开始的样子,起身,上了榻。
“苏迟,”阮娇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欢快,带着微微上扬的尾音,一听心情就是不错。
“我在书房。”
“药给你,”她进了屋子,见苏迟躺在被子里,细密的眸子微闪,一瞬即逝。
她将一瓶药放在他身边,嘱咐道,“你别忘了擦。”
“谢谢二小姐。”
他在床上躺着,阮娇也不好去看他,视线在书房遛了一圈,落在案几台时,瞳孔一缩。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强装着镇定,转过头来,开口问道,“苏迟,你,你没看我拿的那本书吧?”
苏迟闻言,一双清澈的眼眸抬起,望进阮娇的眼里,笑得温润,如玉如兰,笃定道,“自然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阮娇攥紧的拳头松了松,走过去,非常自然地拿过书本,干巴巴地一笑,“那你好好休息。”
“二小姐是在书里写了什么吗?”
声音不大,倒像自言自语,吓得阮娇一滞,她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
他勾了勾唇,“那您为何怕我看见?”
“里面有的地方脏了,我怕影响你心情,”阮娇咽了口吐沫,像贼一样溜了出去,嘱咐道,“早睡早起,明早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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