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谏言长剑向李授衣挥去,落在他的脖子上,眸中燃起仇恨火焰,厉声道:“是你逼死的如?”
“是。”
李授衣不否认,余光瞥向招财,似是在赌一把,即墨谏言手中的剑高高扬起,欲对他砍去。
“谏言,别动他。”招财忙上前,在情急之下,手握住锋利长剑,五指被割伤,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如啼血杜鹃。
李授衣不畏惧即墨谏言手中的剑与他满满的杀意,踱步靠近招财,去抓她的手,查看伤势。
即墨谏言先一步护在招财身前,取出怀中手帕,细心包扎她的伤口。
李授衣瞥见这一幕,竭力抑制内心的情绪,荆阅明凑巧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打破这一水火不容,深仇大恨的僵局。
“师兄,的确是他杀了如,孤要他偿命!”即墨谏言提着沉重的长剑,往李授衣走去。
荆阅明挡在李授衣面前,直视即墨谏言暗藏杀意的双眸,规劝道:“谏言,你与李皇陛下算是两清了,如去了。如今你身边还有招财,你若杀了一国君王,在这偌大皇宫处处是李皇的人,你必定插翅难逃。想想招财会有何后果?你难道不想带她离开?”
“我跟你走。”她握住即墨谏言的手,去温暖他。对李授衣彻彻底底死心了,不愿意对他产生丝毫恨意或是可怜。而且顾全整个大局,李授衣都不能死于即墨谏言的手上。
即墨谏言凤眸微动,转而看招财时,恨意消散不少,他把招财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款款开口,“孤要你还财自由。”带她离开,是他曾给的许诺,绝不背弃。
李授衣挑眉,眸中之色黯然,声音冷冽,如数尺寒潭中出鞘的冰刀,“朕把张橘如还给你。”财财……不行,绝对不行,权当今日走的人,是张橘如,而非他心爱的财财。
即墨谏言似是在提醒自己,也对李授衣提醒,“她是财,不是如的替身。”
李授衣唇角勾起几丝嘲弄笑意,目送他亲自放手的人离开。心境荒凉、孤寂,未遇到她之前,他从不在意,更不明白他人口中的寂寞是如何滋味。
他们转身欲出殿门,李授衣清冽的声音响起,“财财!最后,再唤我一声,衣哥。”抱着一成希望,如她一般,做好最坏的打算。
招财一怔,顿下脚步,纠结过后,回头一望,淡淡地:“陛下,再也不见。”他过的,他不再是她的衣哥,何苦呢?
荆阅明对着今日局面,冷冷一笑,这只是开场,往后才是更为精彩的。
心爱的人,真正不回头地走了。
李授衣回到孤单而至高无上的位置坐下,若再有选择,依然会如此吧!幼年时,应允父皇母妃的承诺,守护家国安定,令百姓过得安康,都是不可违背的责任。到底,他问心无愧,只是负了她,令她痛苦,惹得她伤痕累累,徒然牵挂、心疼她而已。
自始至终,最为重要的,是她。她与张信平将军的安危,必定不能放任不管。
李授衣取出龙形玉佩,还有绣着“财”、“衣”的香囊,捂在手心里,悉心保管着。
翻出旧时,她让龙疆转赠的信,一一再看,每每思念她时,总会翻阅,对她写回信,今后她兴许再也不愿意收到他的信。
他提笔款款落字:财财,我也想同你再回到高高的山坡上,陪你赏漫繁星,嗅玉兰芳香,去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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