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
苏云仍旧单膝跪在那儿,直到膝盖传来冰凉的刺痛,一片雪花从他头上落到雪地里,然后消失不见。
苏云觉得这片雪地,白得刺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有些茫然地看向苏应常离开地方向:
“其实……也不是很明白。”
……
金身佛像慈悲地看着世人,一个蒲团中间凹下去浅浅一块,偌大的殿堂因为寒冷只有稀稀拉拉的人来回走着,小沙弥合掌站在门边,半阖着眼,眉目满是平顺。
苏应常没跪在大殿里,而是独身一人站在门口一棵高大的菩提树前。
枝上积雪,肩上乌发,柳眉浅淡,黛烟之色,暖黄的披风抹去了素白的一点寒,却更显单薄。
想了想,苏应常倚着巨树的护栏斜坐着,目光低垂,满是女子愁肠。
韦臻从边上角门露出半个身子来,来回打量一番,轻笑道:“果真是聪明人。”
那个位置,绝对是进门的人乍一看不注意,却也一定会看到的地方。苏应常露出侧脸和小半截皓腕,冰天雪地地一冻,显得更加瓷白。
比上等瓷器还叫人心生爱怜。
侧了侧头:“柒染,韩鏊没见过你,你且盯着,还是不要叫他注意了你。”
柒染弯了弯嘴角,眉目有些压抑的期待:“是~”
然后斜靠着角门,交错着腿,一副百无聊赖的公子哥模样,虽然惹眼,却也平常。
韦臻打量他一眼,笑了声,然后带着留儿走了,遥遥晃了晃手:“静候佳音。”
柒染手上的折扇,在五指间打了个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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