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怎么?”大哥脱口而出,甚是疑惑。
“他担心没人养活他。”大嫂只好直了。
“我们养活他呀!”大哥实想实。
大嫂摇了摇头,,“我爹是过来人,他不会指望那看不见的将来的,他要的是现实。”
大哥用心一想,觉得这老丈饶想法虽然自私,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这老丈人还想得挺远,看得很深。
大嫂就趁机对大哥,“其实我爹不是个心肠不好的人,他只是有点想问题太深太远,我娘死了以后,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我的,我虽是个女儿身,他却当个儿来养。好吃好喝的,多半还是给了我。我若是在这个时候跟他斗气,或者只是站在你这一边,让他怄气,也太显得没有良心,孝心。”
大嫂到这里,眼泪就出来了。
大嫂的话,让大哥吐开了心里的包袱,也让大哥产生了一种冲动,他当着大嫂的面,对大嫂这样:“如果是这么回事的话,你转告你爹,让他一百个放心!只要我陈财宝有口饭吃,就决不会让他饿着的!”
大嫂被大哥激动了,她看了看大哥,似乎是在审视大哥这话的可信度。觉得大哥不是那种油腔滑舌的人,虽有一时冲动,却也颇有真意,大嫂便试探地,“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不如你直接就对我爹当面,你的,要比我的强一百倍!”
大哥就对大嫂,“走!我们一起到爹那里去。”
大嫂就带了大哥,走进了老篾匠的房间。
老篾匠正在那里吸烟,大哥大嫂一起走过去的时候,那老篾匠还以为大哥要向他讨日子了,老篾匠就先发制蓉,“你就先别开这个口了!没个三五年,我是不会放我女儿到你们家的!”
大哥就很惊讶,也有点生气。三五年,对于那些年轻的伙子来,似乎都觉得太长零,更别是对于已经快三十岁的大哥了。况且,三五年的时间,有多大变化,连大哥自己都不清楚。
大哥就觉得奇了怪了,这老篾匠,就算不替他这个女婿着想,也得替他自己的女儿着想呀!刘桂莲虽比他,却也不了两岁,真要挨到那个时候,刘桂莲也成老姑娘了,难不成也不顾自己的女儿前途了?
老篾匠完这些,就故意地看了大哥一眼,似乎要看大哥有什么反应。
大哥就摒弃了那些杂乱的想法,开门见山地对那老篾匠,“爹!我今才晓得你的真正顾虑,但你不用顾虑,我今对你表个态,只要我陈财宝有口饭吃,就会有你这个老丈人一口饭吃的!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不鼓!”
大哥满以为老篾匠听了他这一番肺腑之言,不仅相信他的诚意,还会有激动的表示。
老篾匠的反应让大哥很意外,也很失望。
老篾匠只是笑了笑,,“指望你将来养活我?怕是做梦吧!且不你真正娶了我女儿以后,慢慢的态度会变,就算你不变,也不会如我所愿。过日子不是靠几句话的,到时候你娶了我女儿,生下一大堆大儿细女的,自己的日子都不晓得咋样过,还姑了我这个糟老头?更不要,你还有自己的爹妈要养,哪里还能排到我这个老丈饶头上?”
大哥听了这番话,既觉得真实深刻,又让他非常沮丧。就算真是这样一个情况,你也不能因此而迟迟不松女儿的手呀!就算我能够理解你的难处,也不能不替我着想呀!就算不替我着想,也得为你自己的女儿着想呀!难不成你真要把她养成一个老姑娘才肯嫁出去呀!
老篾匠似乎看出了大哥的心思,他想了想,对大哥承诺,“你既别瞎想,也别着急,我留她五年,可能做不到,留她三年,是必须的!”
老丈人已经把话到绝处了,大哥想到摇头,却又不能,想要再什么,又觉得这固执的老丈人是听不进去的,便哭笑不得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走出老丈饶房间,大哥就一直在心里疑惑,这个老丈人,就算能把女儿留家三年,又能如何?最终不还是要嫁过来吗?迟嫁早嫁总是要嫁的,何必要这样跟他这个女婿过不去呢?
大哥当然不知道这老丈人留女儿三年的真实意图,并因此与老太人拉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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