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黑暗的地牢,终日不见阳光,只有过道仅有的一盏油灯,提供着微不足道的亮光。
花渐雨吃完手里又硬又馊的馒头之后,木讷的转身,在地牢角落的墙壁上画了一道竖纹。
满是干涸血迹的手指,抚在第一道竖纹上,缓缓的向后划去,到最后一道竖纹停了下来。
“四十五天了。”花渐雨的手,不停的在45道竖纹上来回的摩挲,那双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眼眸,早已变得空洞无神,也只有目光落在墙角那滩早已干涸到快要干涩的血迹时,麻木的眼神才有了些许神采。
嘴角勾起一抹慈爱的笑容,缓缓的向墙角走去,嘴里呢喃着:“宝宝,你在那里要好好的,等外公外婆将娘亲解救出来之后,娘亲定然杀了那对狗男女,替你报仇。”
花渐雨话音刚落,地牢里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笑声:“哈哈哈,花渐雨,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过才两个月而已,连成型都没有,你还在这里自称娘亲,真是可笑至极。”
花渐雨并不理会慕容心的叫嚣,只是嘴角含笑,轻抚着手边的稻草。
慕容心觉得无趣,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花渐雨,朕今天来给你送礼物来了。”
花渐雨冷笑,语气讽刺:“你会给我送礼物?”
她看她是来刺激她的才对。
慕容心眉角微挑,姣美的脸上阴毒一闪而逝:“你不是说你想你爹娘了吗?朕今天心情好,大发慈悲带他们来看看你。”
花渐雨闻言心一紧,赶紧回头,双手撑地,拖着早已没了直觉的双腿,向慕容心那边爬去。波澜不惊的双眼,终于多了一抹急色:“慕容心,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爹娘怎么样了?”
看着花渐雨焦急的模样,慕容心的笑容愈发阴险:“没什么啊,就是带他们来看看你而已。”
说着,慕容心素手一扬,就有一眉目清秀,身材魁梧的侍卫,端着盖了红布的托盘大步走开。
花渐雨大惊失色,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总觉得托盘上的是……
似乎是为了验证花渐雨的猜测一般,慕容心纤白的手指捏住红布的一角,眼神发狠,一把揭开了红布。
霎时间,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映入花渐雨的眼帘。
上面不是别人,郝然正是疼她如命的双亲。
花渐雨心中悲怆,泪如雨下,双手紧紧握着铁栏,第一次如同市井泼妇一包,疯癫的咒骂慕容心:“慕容心,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女人,陷害忠良谋权篡位,你不得好死!”
慕容心仰天大笑:“哈哈哈,花渐雨你好天真,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皇帝登位之初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铲除异己?至于谋权篡位,那更是无稽之谈,南阳国也只剩下朕拥有皇族血脉。”
花渐雨一愣,这才想起南阳皇子嗣稀薄,不是胎死腹中,就是中途夭折,仅剩的也就慕容心,和战神慕容夜。
而据说慕容夜也在两个月前,接到一封信后丢下一众士兵,在回京的路上被一群势力不明的团伙联合敌军将领一同绞杀,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想想该真是可笑,偌大的皇室就只剩下慕容心一人,呵!但凡皇室有其他血脉,哪怕是个女人,慕容心也不会猖狂到了这种地步。
哎,真是……等等,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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