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转身,对上灶台,指了指里面。
乔慕讶然,难怪她适才在外面并没有看到人影,昨夜也未听到动静,原来这小子竟是从灶口里爬出来的。
弯身看进去,里头漆黑一片,借着火光,才能看清灶洞侧壁有一个深窟,周边有几块被柴火熏得一片黑的土砖,再往里,是条细小的暗道。
难怪她们生火的时候未曾发现不对,因为生火时,空间着重在中间,能看到的多是对面,侧壁却极少有人观察,更何况还有土砖堵着。
阿默道:“这条通道,可以通到府后偏院的地窖,日常,柴火的浓烟也会透出些许到地窖,由此观察,灶台是否有人生火,有人生火,必然会有吃食”
“趁凌晨主人家必定熟睡,我便趁着这个时间点,偷些吃食,这样长生的火食就能稍稍改善一下”
乔慕眯了眯眼:“长生?”
阿默抬起眼皮:“长生是真姐姐的孩子”
‘轰’一声,乔慕脑袋被炸了一般,难以置信的脸上又惊又喜。
嗓音激动到颤抖:“你是说…言真不仅还活着,还顺利的生下了孩子?她并没有难产?”
说起这些,阿默瞳孔变得通红,眼泪不停滑落,一边用袖子抡着。
一边道:“一言难尽,待你见了真姐姐,我再和你细说”
乔慕点头,脑子转了一圈,这个地洞非一般小,她不可能进得去。
连声道:“赶快,带路”
慕君年堂堂一个大活人,竟就这般直直的被她给忽视了,连跟他斗嘴的时间都腾不出来,这让慕君年挫败感十足。
柳宅的后院,她上午来过,她只想到有人藏匿,却未曾发现什么暗室。
更不会想到,后院墙角那棵大樟树,竟然就是通往暗室的门。
盘根错节的树根下有一口废井,井口被枯木掩盖,不细看,实在是难以发现。
阴冷的地窖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没有半件像样的生活用品,一角的枯草堆上,铺着块破布,一瘦骨嶙峋的女子躺在上面,盖在身上的被子亦散发着霉味。
她身边,缩卷着一抹小小的人儿睡得正香甜,光秃秃的脑袋,穿得邋遢,脸蛋却是干净的。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乔慕的双眼,枯草上躺着的女子,哪怕已失了往日风姿,乔慕也能一眼认出来,这就是言真没错。
此刻,她真不知该因言真活着而喜悦,还是为言处的处境心酸心痛。
“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慕捂着双眼,不让眼泪落下,问:“如果言真没死,为何会流传出那些传言?祝家人和柳家人怎么可能会不管言真?”
提到柳家和祝家,阿默拳头紧握,脸色阴沉。
气得牙骨咯咯作响:“如果不是那些人,真姐姐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生产那个夜晚,全城的稳婆都被请进了郡王府,祝家所有人都去了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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