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动用姜南薰的时机。
看见安玲珑风风火火地进来,姜南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只讽刺一样的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越发像个男子汉了。”
这话是说安玲珑不像大家闺秀,纵观整个仪国,敢这么说话且喜欢这么说话的,只有姜南薰一个人,没有复杂的情感,只是一个朋友。
安玲珑坐下来,回敬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也越发像个男子汉了。”
话外音是姜南薰不是男人,一肚子妇人气量。
姜南薰受挫,再接再厉:“哎——真是可怜,殿试没能碰见你心心念念的林初寻。我多年的辛苦总落下了遗憾啊。”
“幸好你没遇见他,免得到时候自惭形秽,自挂城门口就不好了。”
姜南薰吃了瘪,却没办法马上找补回来,有些气闷:“你这样总是揭人家伤疤,真是很不厚道诶。”
“你还不习惯吗?适应能力不够啊。”
姜南薰完败。
一顿贫嘴之后,安玲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将从玉婵那里收到的纸条交给姜南薰,说:“我找你来是有正事。这是红豆馆刚刚搜集来的消息,你看看。”
姜南薰展开纸条看,上面写着:安迎海在白水、蒲城等多地私下征收重税,募集府兵,引发了几次小规模暴动。安迎海派兵镇压,已致死伤四百多人。白水知府赫连恺两次上书没有回音,现已暴毙家中。
死伤四百多人,对于一场战争来说,似乎不算什么,但放在京城附近的两个重镇,就是天大的事,再加上征税募兵、谋害朝廷命官、勾结朝中大臣,就算有十个免死金牌,他安迎海也已经够灭族了。
姜南薰说:“对于朝廷来说,虽不是好消息,但它是英王府反击的筹码。你眼光很长远啊,竟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不是我想到的,”安玲珑如实说,“因为颜吉虎,我险些乱了方寸。先是多亏了百里穆给我出谋划策,后有玉婵暗自帮我搜集安迎海的消息,我才想到翻身的办法。”
“有主意了?说来听听。”
安玲珑走到烛火前,将纸条小心地烧掉,说:“看样子,安迎海并不是最近才开始征税募兵的,他应该早就有野心,只是做的比较干净而地方官不敢举报罢了。赫连恺原本就是个言官,得罪过周止,被贬出京城,做白水知府不到半年时间。他不惧安迎海的淫威,两次上书弹劾,勇气可嘉,可惜安迎海与周止勾结,所上奏折不达天听,反而引火上身,可敬可叹。”
姜南薰说:“赫连恺是个固执板正的人,总是硬碰硬,不吃亏才怪。他要是先把奏折直接交给他的恩师、中书舍人裴正,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你说得容易,”安玲珑送出去一个白眼,“就算裴正会帮他,陛下尚未亲政,也无权做出决策,最后奏折还得落到周止手上。世事如此,由不得赫连恺。不过,现在安迎海惹了我,那他就是自取灭亡,我怎么能心慈手软。我一定要杀掉他!”
“你想让我怎么做?”
“明天早朝,你得跟我演一出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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