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安……玲珑,你……”瘫软在地上的安迎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愤怒了。
安玲珑望着角落里缩成一团试图蠕动的东西,厌恶地说:“不过是一个与皇家同姓的无赖,也敢直呼本王的名讳!当初你父亲对先帝和我父王有恩,先帝感激,才给了你免死的荣誉。你非但不珍惜,反而草菅人命、觊觎权位、胡作非为。你父亲若知道你为非作歹,定后悔当年的托付;先帝和我父王在天有灵,也不可能容得下你!”
百里穆适时进言:“启禀英王殿下,安迎海谋反一案已经水落石出,对于安迎海兴兵谋逆、结交重臣、谋害命官、残杀百姓等罪,已经铁证如山。另外,华阴县司马吴极昨日已经招供,自愿检举揭发安迎海的条条大罪。本案可以结案了。”
“百里大人辛苦了。既然人证物证俱全,就不用麻烦了。如此大奸大恶之徒,押送回京也是麻烦。风如令——”
“末将在!”
“本王命你查抄渭南王府,但有抵抗,格杀勿论。羁押安迎海亲眷,两日后,在菜市口行刑,也好祭一祭你的宝刀!”
“末将领命!”
“可是王爷……”百里穆说。
安玲珑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她知道百里穆在担心什么,但她并不觉得什么事能比除掉安迎海、反击周止更重要,她不希望发生任何变数:“今日请大人审判安迎海,不过是给陛下一个交代,说起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百里大人只管写好奏折,将渭南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陛下,并将人证物证交付大理寺。免死金牌的事,本王会向陛下禀明,大人不必理会。”
与之相配合的,风如令拿来了刚刚完成的笔录,抻过安迎海的手,让他画了押。
跟安玲珑相处这么长时间,百里穆早就看透了,安玲珑是个不把任何权贵、势力、规矩放在眼中的人,高傲任性却坚守原则。真猜不透,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集狂狷与正义于一身的姑娘。百里穆垂着头答了一声“是”,他开始构思,自己的奏折应该怎样写。
乱糟糟的渭南之行,可以告一段落了。
林初寻从昏睡中醒来,嗓子干的快冒烟了,又饿得心慌。转头瞥见桌子上有水壶,周围没有照顾他的人,他只好自己起来倒水喝。
只是抬头的动作,就牵扯的伤口撕裂的疼痛,冷汗沁了出来。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一定不会再有任何动作,可惜,他没有注意,所以还是坚持翻动身体,纵然因为剧烈的疼痛,身体不自觉颤栗起来,嘴里不自觉抽动凉气,也没有停止。
双脚碰到地面,他做了简单的调整,擦干额头的冷汗,深呼了两口气。双臂支撑着床榻站起来,眼前立时浮现出黑色的光圈。他用力眨眨眼,光圈并没有消失。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但是喉咙的焦渴战胜了身上的疼痛和头脑的晕眩。他迈出了第一步。
可他的双腿似乎并不想给他面子。腿上的力气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迈出了一步,他就跌倒在地上。这一阵震动牵动了伤口,疼的林初寻缩成一团,冷汗也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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