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风洛找到琴棠的时候,琴棠已经被人推倒在地磕破了脑袋,她很乖,既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
沐风洛看到琴棠额上的伤口,心疼安慰道:“很疼吧?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府。”他连忙把琴棠往身后一背,奔走回亲王府。
亲王府唯一尊贵的永阁郡主受了伤,这可惊动了王府上下,沐风洛也因此受到母妃的一顿鞭责,还罚了禁闭。
此事过后,其他世子纷纷笑话沐风洛,说他是个只能依仗本朝亲王的南国孬种,话虽说的那般不堪入耳,但沐风洛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下可好了,我与你一样被皇子们孤立了。”沐风洛只假装对琴棠埋怨道。
琴棠自是觉得委屈,却也心生愧疚,愁眉颔首弱弱地说了一句道:“对不起。”
这算来应该是琴棠和他说过的第二句话,这么多年她终于肯与他说话,沐风洛顿时喜上眉梢,身上未痊愈的鞭痛也已抛到九霄云外,他再次轻抚她的额头,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过后不久,京城便传来了南国内乱的消息。作为南国的皇子,沐风洛只能进宫奉旨回到南国平定内乱,他的母妃则继续留京静候佳音。
沐风洛这一去便是两年时间,琴棠于是日日坐在窗前遥望南边的天空。
春去秋来,天边成双成对的鸿鹄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她在宣纸上不断来回写下那个深刻心中的名字,纸张已经摞成厚厚一沓,仍是等不到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人。
当琴棠再见到沐风洛时,她已过及笄之年,从黄毛小丫头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是那一年,一切都已变了模样。
沐风洛的父王汉南王沐云汉被污蔑谋反,早已被圣上一怒误判赐了死罪,而他的母妃景湘也因此一病不起,在白亲王府郁郁而终。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琴棠的生父白亲王白薛,他联合汉南王的亲弟沐云秦,先是制造冲突引起南国内乱,又趁内乱将谋反之名扣在汉南王头上,想让圣上对汉南王起疑失去信任,趁着大淮与南国乱寸相争,自己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这看起来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沐风洛一眼理智识破,并很快为其父平反洗清了冤屈。
白亲王万万没有想到,这留在王府多年的南国孬种质子,最终却成了他成王路上的一颗致命绊脚石。
为了大淮与南国的情谊长存,也为了南国继续作为淮朝附属国,圣上下旨将白亲王府满门抄家,男眷刑场斩首示众,老妇孩童流放边关永不得入朝,年轻女眷则分放各地充作清倌人供人赏玩。
那一日,天下着小雨,琴棠在送往江南的牢车中,看着远远在雨中伫立的沐风洛,卓朗的脸庞已经生疏许多,烟雨朦胧使她看不清沐风洛脸上的任何表情,也许,只是无尽的憎恨罢。
多年的爱意被雨水无情地洗礼冲刷,那时候琴棠内心明了,她与沐风洛再也不可能回到年少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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