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去那间污脏的房间,年轻男人将清栀带到院子二楼,穿过一个小客厅,扔在一个干净整洁的里屋。屋子里不止清栀一人。因屋内光线过暗,清栀一时看不清。但根据女孩们在屋里怯生生地挪动和啜泣的声音,至少不下十人。她们和清栀一样,即将被输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被迫从事贩卖身体的职业。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清栀干脆在里面最近的地板上坐下。一开始还好,她会思考如何确保自己全身而退,还有去到新地方的时候如何应付新的人。但时间一长,尤其是经过一个夜晚,清栀的脑海里便全是自己屈辱的画面,以及男人们望着她兴奋的眼神。
别想了!清栀猛地制止住自己,她恨不得找点事做,阻碍大脑思考。
然而不知过去了多久,至少这扇门打开的时候,外边的天空很光亮。那名年轻男人拉着三个女子进入房间,刘妈妈紧跟其后,手里拿着足量地大盆饭菜。年轻男人见都已安顿好,便叫刘妈妈把饭菜放下。离开前,他往清栀的方向投来一记目光,清栀并没有注意到。
又是一片死寂,在女孩们拿起一次性筷子同吃一盆饭菜之后,这个屋子里再无如何声响。说实话,这房间比先前的那间好太多,不仅没有酸臭的味道,这里边甚至有独立的卫生间。清栀嘲讽地想,大概是不想把她们卖出去的时候,身上有一股酸臭味被人退货吧。
“你们都是被拐来的吗?”不知是谁先打破沉默,清栀只记得一个软绵的女声先问了一句,屋里便小声地倾述起来,一个接着一个,不间断地吐露苦水,俱都是说着便啜泣起来。清栀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言。但她认真地在听,这样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去想其他事。
等到夜幕降临,门再次被打开,彼时女孩们早已倾述完毕,屋里地气愤沉重得可怕。当看到年轻男人带着一众马仔进来的时候,女孩们刚放下心的迅速提起,清栀也一样,紧张地紧咬下唇。
年轻男人先是环视一周,然后忽地大笑,“明天就要把你们送出去了,别想着给我耍花样,抓到的话,我先把你打残,再好好伺候我们一众兄弟。”
“看在你们都是小处女的份上,今天兄弟们免费给你们上一堂课。”
男人们默契地对视,面上俱是猥琐的笑容。清栀心里咯噔一下,她暂且不知他们会弄什么花样。但就凭年轻男人说话间总是看向她,估摸着这件事主要针对她。为什么针对她?定是陈爷仍觉得不够侮辱她,压不下火气。
不由分说,后面的马仔拉来几个女人,清栀急忙去寻,现在她谁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和秋菊。然而偏偏,这里头有秋菊。清栀自是不会想到,那个发着酸臭的房间里,为了防止她们逃跑,装有窃听器和可夜视的监控器。
接下来发生什么,清栀不想再去回忆,那比她被当众羞辱还要可怕,秋菊脸上的绝望的表情是她这一生的阴影。此刻她和一众女人坐在货车里,均是默不作声,这一路颠婆,清栀根本没有找到逃离的机会。
“消失了?!”
听到阿福这样说,沈邃行的双眉紧皱,想着她为躲避自己而藏起来的可能性,答案为零。那个自认聪明的女人,定是出事了。
“但奇怪的是,这几天梅洁都没有任何活动,也没去找林小姐。”阿福见沈邃行真的紧张了,道:“会不会是梅洁叫林小姐放弃工作,去帮她的忙。”
沈邃行作思考状,“有必要玩失踪?”
阿福不再言语,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有件事他要提醒沈邃行,“时间快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多想也无用,他叫阿福将车开到工作室楼下。上车后,阿福驱车前往岚枫山庄。这是他唯一一次去岚枫山庄,身上却没带任何公务,一身轻地感觉出乎意料的好。
沈邃行抵达的时候,在入口处塞了十几分钟的车,正值度假的好季节,山庄的生意十分的好。陈楠预约的地方是山庄内的一个独栋别墅,位于山庄的最偏僻的角落,将喧闹的景区隔离在外。沈邃行刚下车,岚枫山庄的管理人,人称红娘的老妈子便凑上前,积极地给沈邃行带路。行走的时候,沈邃行刻意离红娘远些,她身上地风尘气太重。
“哟,沈少来喽~。”一进门,陈楠欠揍的声音响彻整个一百平方的KTV。闻言,万莫、周余谷、刘恒丰、吴铭昊俱都看过来。沈邃行淡淡一笑,示意房间内的每一位。这种场合,他到底不太适应。
看出他的拘谨,加上想起之前沈邃行三番两次拒绝他的邀请,刘恒丰讥讽道:“沈少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如今有些不适应,大家都要多体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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