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下了七、八天的大雨,不牢靠的大部分河堤都冲垮了,何谈土屋,草屋,雍城附近的灾民只能拖家带口破例允许在城里最偏僻的地方躲雨。
破烂的寺庙、低矮的房屋里,湿被、冷地,到了晚上如处于寒冰,还没到大冬的季节,冻死的人比饿死的人还多。面色枯黄毫无气色的老人、头发打结成块,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落单饿的只有皮的孩子,满脸生疮,蓬头垢面,在雨夜里瑟瑟发抖蜷缩一角,老人和孩子这一群弱势群体,在活着都万分艰难的环境,只能被挤在寒冷潮湿的地方,双眼木楞,暗淡无光的苟延残喘。
权贵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普通人识字看书完全是奢侈,“百善孝为先”、“尊老爱幼”在这个形势下就是一个笑话。
哽咽的孩儿啼哭、喊叫,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里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不要吃我,我没、没肉、、、”,气息毫无后,还是被狰狞的大人,在嗜血残忍的眼光下,打理一番,混着屋檐的雨水,在锅里变成了果腹之物,熬不过死去的老人,被嫌弃的灾民神色冷淡的扔在破庙附近的荒野,成为乌鸦、豺狼的饲料。
只要有人类、动物的地方,就有一番优胜略汰,大雨对于大人们来说是情趣的一种,赏花、煮酒话诗、诗词会友,浅笑嫣嫣,对有些人却如至冰窖、人间噩梦。
幼子骨,老人泪,诉尽人间无情。有谁叹息悲欢,一腔红泪,嗤笑朱门酒肉。树上鸦啼,诉枯庙离合,年年岁岁,人间几度有暖?
荒唐的噩梦终于在阳光展露间,曙光让一群双眼毫无光亮的人迸发出耀眼的希望,如人间绝美,树下的冻雀可惜没能欣赏这一美景。
李清焰带上二个小厮,小雨以及一担粗米、大锅、小碗,神色凛然的来到这片地方。
饿殍随处可见,衣不果腹,脏兮兮的头发、身体,皮包骨的小孩眼里全无清澈,只有空洞的畏惧,恐惧着周围的大人,没落单的孩子也有着相似的命运,在自己撑不住后成为父母的食物,被周围异样灼热的眼光打量的李清焰不是没有丝毫不适,吩咐着二个小厮一阵忙活,和小雨也忙着熬粥、布碗施粥,并不是她心存善意,呵呵,那个东西能吃吗?“人性”在食物、生存面前毫无立足之地,浑身像是在狼窝里,还好随身可以带个小厮,比起很多饿的颤颤巍巍力气丝毫没有的男子,自然以一敌十都可以,也不枉自己绞尽脑汁将无数佳肴做法奉上。
烹煮人肉,孩子的谣言绝不空穴来风,李清焰内心最大的善意只会给幼子和老人,当然除掉可怜必有可恨之处的老人。
破庙、白粥、清丽明媚的少女,温柔善意的对着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老人、孩子发自内心的微笑,清风和煦,醉人芬芳,伫立在远处的一玄色锦缎公子看遍无数可憎的脸目,眼前焕然一新,竟看痴了。
“公子,有人施粥布善,您看”侍一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生怕打扰后,公子给穿小鞋,头一次感觉和公子执行任务无比开心,啧啧,英明精干、运筹帷幄的公子那咳咳样子也没神武到哪里去嘛。
“人多力量大,吩咐吧”,李锦年冷冽的嗓音让侍一打了个哆嗦,心里计划回府立马执行一个可以出远门的任务,没准公子贵人多忘事。
回到院里的李清焰被小青姐姐端在手里的红色固体给来了个大惊喜,玫瑰花、蜜蜡、植物精油果真被眼前喜欢研究胭脂水粉的小青,按她说的步骤做好了,小青姐姐;“清焰,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鬼点子”说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俏皮机灵的女孩白嫩细腻的皮肤;“啧啧,皮肤水灵灵,越来越好看了,昨晚看你敷在脸上的青瓜片,今晚给我点,好不好”。
“那叫黄瓜,你厨房找李大厨洗净切片放碗里给你备着不就行了,要新鲜用”李清焰无语的说道,美人计不就是拿来干这些的吗,脑子一转;“诶,小姐姐试试将这固体抹一点在唇上呗,添气色的”,免费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哇,真的,可不可以个给我点”,小青看着铜镜里唇红齿白,显得更加清丽可人的脸蛋转头眼馋的看着盘里大大的一盘流口水的说道,自古女子爱容颜,千金散尽也无悔。
“可以呀,不过我还没收到府上工匠帮我做的盛器,真的完成了送你一支,不过小青姐姐可要好好的帮我在府里侍女圈宣传一番哟”,李清焰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说道,暗暗想到;府里的客源名声打响后,销量肯定不俗,甚至还要仔细研究更好的“口红”,府里的女主子一定可以帮我在贵女圈狠狠赚一笔。
自名为“口红”的物品渐渐在雍城贵女圈甚至皇宫代替效果不怎么明显的唇纸,引领了一股“美妆风”,李清焰腰里的荷包简直撑爆了,每天都睡着看天上掉钱,咳咳,说错了,一夜暴富,日子逍遥无比,除了要时不时送些新奇食物做法给厨房那二货研究,毕竟府里的主子口腹之欲坚持让人咋舌,不然她哪有胆子这么混账,咳咳,是懒散,不过那是后话。
“女人的钱最好赚,尤其是勾栏和奢靡之地,说来还要感谢前几天遇见的倒霉蛋”不然李清焰眼光也瞟不到那个领域,李清焰美滋滋的畅想着未来,有那么些不雅观的淫笑吓得出去遛弯,咳,指导手下的凤莲在门口看着“疯癫的女孩”,鸡脑,咳,凤脑里仔细考虑了那么一瞬间,转身不带留恋的去了雀卫私下订的府上,吃吃竹笋,竹虫,喝喝清泉打打秋风。
吃饱喝足的凤莲摸着滚滚的肚子;“说来,虽然清焰那丫头除了时不时犯犯病,厨艺,尤其是烤肉、糕点做的汁鲜肉滑、肥而不腻、唇留余香对的起我的胃,啧啧,可惜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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