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庆洲神色开始僵硬起来,半响才无奈叹息,“一个大楼而已,他有想法,我觉得也正常。”
“哪里正常?”
“继深,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那个大厦,以前是做什么的,爸,你是真的不知道?”
蒋庆洲的脸色已经不是僵硬,而是灰白色。
他薄唇紧紧抿着,知道儿子的气场一贯都是强势的,然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再多说下去,过往的那些画面,包括自己今天在手机上看到的新闻……
他承认,这些年,他的良知,其实一直都有谴责自己。
可当年,他并不是主谋。
蒋继深不想再多说,“就这样说了吧,明天你的律师,和我的律师碰面之后,他们会交涉好,以后不要再理会欧阳连,我会亲自招呼他。”
蒋庆洲皱眉,“当年的事,和你又没有关系,何况,我看过了,梅家的胜算刚大,你去趟这个浑水做什么?”
蒋继深没再接话,沉默地抽烟。
蒋庆洲了解他,知道他是不会再多说了。
正好厨房的佣人出来,说是给太太炖的燕窝好了。
蒋庆洲这会儿太阳穴跳得疼,让佣人送上去,自己则是去了浴室,准备洗个澡。
佣人把燕窝端上去,就发现不仅是楼下的蒋家父子关系有些剑拔弩张的。
这楼上房间里,苏家母女,好像也挺诡异的。
不过她自然是不敢偷听的,放下了燕窝,就赶紧走了。
苏眠看了一眼那碗燕窝,叹息一声:“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爸爸,但你有怨恨他的权利,他却是给我生命的那个人。”
苏眠一直都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提到爸爸。
所以回来了之后,去墓园的事,她也不敢多提。
而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今天苏音琳晕倒,似乎是和爸爸有关?
苏眠抿着唇,问:“妈,你突然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音琳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当年自己背负的那些,经历的那些,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想。
可记忆哪是能抹掉就可以抹掉的?
一个平凡的人,拥有的记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她今天看到蒋庆洲拿着手机在刷新闻。
她才知道,那个VE大厦竟然是要竞拍了。
政府亲自操作的,之后,大厦就会被改建。
VE大厦是在京市的城西。
她这么多年来,东南北都可以随便去,但城西就是不愿意再过去。
那边有她的噩梦。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眠眠的父亲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
不是因为自己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她就不会过去那个大厦,就不会……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厦都可以重新改建了,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蒋氏竟然还参与了这个项目。
她害怕。
这么多年来,躲躲藏藏虽也谈不上,但真的是提心吊胆的。
似乎是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是张凯的妻子。
也似乎是不会有人知道,在那个漆黑的夜晚,自己躲在垃圾桶下,看到的一切。
天不遂人愿么?
苏音琳回过神来,抓着女儿的手就说:“眠眠,不然,你还是去纽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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