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故意冷落贾琏,把折子批完了,才冷冷的道:“你知道错哪里了?”
贾琏低头道:“回皇的话,小人不该心怀私念,自私自利。皇放心,回去小人就吩咐下去,全力满足皇您的要求,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贾琏身前,“人无不自私,但要知道敬畏。”
贾琏只看到皇帝的靴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在敲打他呢!
“眼下朝廷尚有好几件大事,户部和内帑需要预留足够的银子。然而皇太后寿辰,朕又不想太过寒碜,伤了皇家体面。”
皇帝幽幽叹息一声,江南水涝,秋汛又至,西南不宁,战事迁延,太仓银将近告罄,户部尚书连章告老,朝廷下尽是节流条陈,开源之举一个也无。
现在总算听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看着贾琏,暗道此人神情桀骜,纨绔成性,若不警醒一番,当不得大用。
贾琏听皇帝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知道事情翻篇儿了,“皇至孝,诚为天下楷模。”
皇帝难得自嘲的笑道:“孝也要花银子的!”
贾琏不敢应答。
“起来吧!”皇帝踢了一踢贾琏,“你之前的提意,还颇有些成算。”
贾琏站起身,还弯腰揉着膝盖。
皇帝皱眉冷笑道:“你在你父亲面前也是这么着吗?”
贾琏转了转眼珠,“皇,小人父亲可没您好说话。要是惹他生气了,一定要拿板子打的。”
皇帝背着手,在阁中踱步。
贾琏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你父亲怎么样了?怎么突然中了风?”皇帝似乎随意的提起。
贾琏心念电转,该如何回答?
“皇,小人不敢回答。”
皇帝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贾琏咬牙回道:“皇,子不言父过。”
皇帝这才笑道:“锦衣军都查探清楚了,你父亲倒是个风流种子。可惜当年荣国公英武绝伦,威震九边。子孙却沦落至此!”
贾琏寒蝉若禁。
荣国府定然有锦衣军的密探!
“你刚才若是敢随意编造一个欺骗朕,这会儿你就犯了欺君之罪,该下诏狱。”
皇帝说的轻松,但贾琏丝毫不敢当笑话听。
皇宫大内,不但步步惊心,更是步步皆坑啊!
“小人怎么敢欺君罔?”贾琏一再告诫自己,小命要紧!
皇帝就榻坐着,“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贾琏轻声问。
皇帝不悦:“内务府玻璃造办处,你总该有一个章程吧?”
贾琏深呼一口气,低头道:“皇,您说怎么才最赚钱?”
皇帝这会儿也有兴趣听听怎么赚钱,“你说吧!”
贾琏斟酌着道:“只有垄断才最赚钱。比如汉时的盐铁专卖。”
皇帝摇头,“桑弘羊的盐铁专卖用的一时,历代弊病颇多,不足一论。”
贾琏大胆说道:“只因盐铁都关乎国计民生,一日都离不得。但玻璃不同,平民百姓饥不能吃,寒不能穿,专营不专营和他们是没多大关系的。只有那些富豪巨室,闲钱多的没处用了,才会买金买银,购置珠宝。若玻璃专营,小人想的有几样好处。一则控制产量,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越少价格越高。二则规化天下风气,特别大片玻璃是奢侈品,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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