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等着,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让贾府独吞了,必要分润一些出来。
贾琏也在等着,越沉得住气,便越可以占据主动。
姜太公钓鱼,愿者钩。
只不过,这次贾琏吊起来的鱼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荣喜堂内,大明宫掌宫太监戴权面皮堆着笑,“咱家与府多少年的交情,和恩侯更是老朋友,他如今得了这个病,着实令人伤感。好在皇感念府祖德,叫咱家赐了御药,好好将养,还有恢复的时候。”
贾政赶紧躬身:“皇天恩浩荡,臣阖家感激莫名,请公公去内里用茶。”
用茶,就是幸苦费的代名词。
戴权笑着拒绝道:“且不忙,咱家还有一件事儿,要琏哥儿走一趟!”
贾政贾琏唬了一跳,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
贾琏仔细的想,自己应该没有作奸犯科,顶多赚了些银子?
“敢问公公,有什么事可以为您效劳?”
戴权摇摇头,“琏哥儿无需多问,只随咱家走就是了。”
贾政掩饰内心的慌乱,“公公?”
戴权却略过了贾政,对贾琏笑道:“走吧?”
贾琏不知祸福,只能咬牙跟:“公公请先走?”
戴权微微点头,连坐也没坐,径直走了。
出了二门,贾琏拱手道:“公公辛苦了!”手里拿着几张会票,不动声色的交给戴权。
戴权熟练的接过,不留痕迹的收在袖筒里,摸了一下大小厚薄,不怕有千两。
顿时没开眼笑:“琏哥儿,咱家一直瞧你是个能做大事的!”
把手搭在贾琏肩,“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如此。”
口头推辞着,却一点儿也没有要退出来的意思。
于是贾琏落后他半步,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等到了马车,戴权才问道:“琏哥儿可记得有人去你的兼美斋订做过一面八尺长,五尺宽的玻璃镜?”
贾琏点点头,“因为要的急,几天前才交的货。”
戴权笑道:“你可知,订玻璃的人是谁吗?”
贾琏哪里猜得出?
“难道是公公?若真是公公要的,在下哪里敢收您的银子?等会儿回府,在下就把银子还给您。”
戴权摇头,“琏哥儿误会了,咱家要那么大的玻璃做什么?也没地方显摆去!反而给咱家招祸!”
他看在刚才的银子份,笑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这都是内务府营造司闹出来的。原本从南边粤海关进了一面大玻璃镜,就收在营造司,预备下月万寿节用的。可不巧当日营造司内聚赌,不小心磕破玻璃一个角,闯下了大祸。于是这些人为了逃脱圣的责罚,便想出了李代桃僵之计,从贤侄你的铺子里买一面补。这么一来大家都没事。”
贾琏静静的听着,还没有听出这里头和跟叫他进宫什么关联?
那戴权接着说道:“营造司的人心思很好,可没想到的是,贤侄你做的玻璃与往常采买的要更加平滑透明,皇见了喜爱非常,便追问下来。他们不敢再隐瞒,只好一五一十的和皇说了。皇才下旨宣你进宫御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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