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领了题,自有人摆笔墨纸砚。
他一边要想八股文的格式,还要想这句话的意思。等一炷香过去,贾琏还没写一个字呢!
贾政在旁边看着都着急。
几次他都想张嘴提示,碍于李守中在旁边,生生忍住了。
他颤动的脸颊,肯定在心里教训贾琏不学无术,即便写不好,也动动笔,总有话开脱。再退一步,干脆不会写,也至少写个题目吧?
焦急中又有一炷香快要烧完了。
贾政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原本他对贾琏没有期望,之前惊艳的表现超出他的预想,好不容易燃起了希望,现在又被水浇得透心凉。
“唉!”
李守中此刻却又不同看法。
贾琏虽然没有下笔,但他镇定自若,显然胸有成竹。
他看得多,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柱香也烧完了,小厮换第三根。
“琏哥儿,该是动笔的时候了!”李守中提醒道。
一直在冥思苦想的贾琏,终于提笔蘸满了墨,如行云流水一般,下笔有神,一气呵成。
贾政见贾琏终于动笔了,笑骂了一句,“这小子!”
他等不及便站起来,走到贾琏身边,看了两句,不由念出来:“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破题还有点意思。”
于是,贾琏写一句,贾政便念一句,直到收结最后一句“有是夫,惟我与尔也夫,而斯时之回,亦怡然得默然解也。”
贾政捻须笑道:“文理稍有可观。”默念一篇,越觉立意深远。
亲自将文稿递给李守中。
李守中浏览一遍,脸微微绽开笑容,赞道:“这是一笔好字。”
然后,就没了。
贾政胡须都捻断了几根,明明是好文章,承题、起讲、领题、出题、过接无不合乎格式,言之有物。
他几次都想说话,但人家是国子监祭酒,天下文宗,自己认为好的,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没见平日花样奉承,溜须拍马不重样的程日兴、詹光、单聘仁、卜固修几个,在李守中面前安静老实的像一只鹌鹑,半个字也不说?
贾政一句话憋在心里说不出。
贾琏自己没想那么多。
写的好不好没关系,他只关心这场无谓的考较结束了没有?
还有很多钱等着他赚呢!
还有很多姐姐妹妹等着他解救呢!
“李老大人,叔叔,如果没有事,侄儿便告辞了!”
果断转身走人!
“下个月秋闱,我会将你的名字添。即便不能中举,试一试也能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儿,对以后都是有好处的。”
李守中冲他的背影说道。
贾琏想也不想拒绝:“老大人,晚辈自知学问浅薄,难登大雅之堂,还需磨练几年才能有所成就。此次晚辈就不参加了,免得贻笑大方,惹人耻笑。”
李守中不悦道:“怎么,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贾琏还没说话,一边的贾政已经替他谢过了,“多谢大人提携!若琏哥儿今后果有进益,能光大家门,都是大人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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