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肖景扭过头来。
“她在楼家小子那里。”关老爷子神色阴沉的说,并没有疑问的语气,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肖景点了点头,哪怕他一向老成持重始终,做事利落,此时也忍不住神色消沉。
他以为关夏欣一向性格大大咧咧,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明显的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她年纪小,不开窍。
今夜通过和离家出走的关夏欣通电话,他才猛然从自欺欺人中惊醒。
关夏欣有事吩咐他不是因为信赖和喜爱,只是因为她认为肖景是关家的下人,可以随意吩咐罢了。她从来没把他看在眼里。
这对年轻有为、能力超群的肖景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关芙坐在沙发上看好戏,肖景低着头,不敢接触另一个小姐戏谑的目光。他感觉脸皮都被关夏欣当众扒下来了——以前他还因为关夏欣对关芙充满敌意呢。
关大少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和父亲一直默认你和夏欣在一起,才让你们频频接触。是我们的错,你不要在意,会有其他的好女孩的。”
肖景说不出话来,这些年他一直很感激关家。他是个孤儿,求学之路一直是关家资助,他努力学习,毕业后关家又给了他机会,他才能年纪轻轻成为高层。
关老爷子对他恩深似海,他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十分煎熬,无地自容。但是他又不能离开,因为关家人丁稀少,关大少更是万事不管、帮不上忙,年迈的关老爷子还需要他。
关夏欣的离家出走对关家来说是一个大事。
秦家不可能善罢甘休。事实上,连关芙都隐隐有所猜测,楼远引诱、收留关夏欣,正是准备用关家对付秦家,好让自己从债务漩涡中脱身出来,渔翁得利。
当夜,发现了苗头的秦明月已经撤回了对楼氏的资金支持。
她预备对关家动手,肖景要开始做准备了。
这些事关芙没办法插手,毕竟委托者本人只是个数学系的小可怜,没有一点经济学知识。
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虽然关夏欣跑到别人家里去了,形势也很危急,可是离了她别人照样生活。
第二天关芙自己去学校上课。
关大少还追上来说了一句:“阿芙,要不然在家多休息两天?”
关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为什么?”
关大少也说不上来,他只是心里隐约觉得,昨天关夏欣刚刚离家出走,总感觉不太太平,阿芙不去上课在家呆着也挺好的,又没有什么重要的课程。
但是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因为他的女儿是个认真学习的学霸。
他说不出口,关芙就没搭理他,坐上车自己出发了。
上完了课,关芙想要回家,几个没想到的人却站在了她的面前。
“关芙,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一聚了。”
是她刚上大学时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室友。
不过后来关芙回到关家就搬出了宿舍,委托者被关夏欣搞得焦头烂额,一直也没跟她们继续一起玩。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感觉稍微有些微妙。
“是吗?”
关芙看着她们,用的是一种仔仔细细打量的看法。
这让跟她说话的那个舍友有点不由自主的眼神闪躲。
跟在最后面的那一个姑娘对关芙使了个眼色,但多余的话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走了。
这让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而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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