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四月天,四月的省更是芳枝吐嫩、处处花飞。
但是这份美景,仿佛独独遗忘了渲染城城南的这小片土地。
这里是城的缉毒大队,成立于七年前,算是国内第一批禁毒队之一。
这里昨天刚刚办过一场简薄的葬礼,彩色的花圈和白色的挽联还在院子里飘荡着。
缉毒大队院里的小二楼上,难得待在办公室里的夏明杰站在窗边,目光沉痛的看着院内每年都会经历几次的场景,脑子里回想着弟弟电话里郑重其事的话音。
“大哥,回来吧,如果还要小家,就回来吧”
“大哥,我后天动身去你那边接你,内里原因,见面细谈,不论如何,最近不要出警,切记!你必须尽快离开省。”
会有什么事情呢?
那个一向憨直的弟弟,郑重压抑又微带激动的语气。
要小家?
家人一直并不了解这份工作的危险性,那些生活在和平年代、平静安宁地域的人们,或许根本想不到,平宁的背后,还有一群默默无名的人们在负险前行
受过的伤痕也一直藏在衣服深处,只有妻子郑叶发现过,也以演习受伤说服她相信了。
是叶子吗?!
不会,她是那么无条件的相信和支持自己的抱负。
是小女儿出事了吗?
那个没赶上她出生,第一次见到她时,已经会跌跌撞撞的向自己扑来的小身子,后来的每一次见面,好像都是匆匆数日,短暂到记不住她到底又长了几颗牙齿,会说了几个字
但是听弟弟的语气也不像悲伤。
那也不会是母亲出了意外…
不要出警?离开省?
是听到什么风声,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
不待再深想,咿咿呀呀的家乡小调又在不远处响起,夏明杰仿佛能感受到其间一定还伴随着呜咽压抑的孩子哭声。
随即,看向声源来处。
围墙外不远处是一片稀疏的小竹林,竹林边沿的空地上,有一间新盖起的茅屋,是同事们连夜搭建起来的,住着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大肚子妇人,和她将将懂事的女儿。
她们匆匆赶来,只见到了她们丈夫父亲血肉模糊、怎么也无法拼凑齐整的脸庞,还有已经开始腐烂的躯体。
揉着脸转过身,准备趁此时不出警,再去看看那个小茅屋还有什么疏漏和要添置的东西。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是女士带跟皮鞋特有的声音。
夏明杰微微皱眉,全队本来就没有几个女性,而只有一个人会穿这种紧急时很不方便的带跟皮鞋。
文员袁珂,市分局副局长的外甥女,副队长袁琪的小堂妹,美其名曰在最艰苦的第一线体验、实习,但是夏明杰心里清楚,这个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的女孩子,为什么来了这里。
看着室内还有几个同事在埋头整理资料,夏明杰觉得此时有意的离开躲避并不明智,保持着站定的姿势,视线又投向竹林。
…
袁珂一上楼,视线就被窗边笔挺的身影吸引了,打听到夏明杰今天没有外出巡查,特意收拾了一番才过来,想到堂哥的提醒,正犹豫着以什么借口上楼找他,正好门卫那边看到有他的来信。
有些潮湿的手紧了紧捏着的信件,犹豫着要不要给、要不要偷偷看看,会不会是他那个农妇妻子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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