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身量虽小,但腿脚快,加上耐力十足,跑起步来,如风般轻盈飘逸,反观张大龙之流,越跑脚步越重,原先还能喊喊“站住”,到最后别说喊话,呼吸都困难至极。
“小……小小…小尼姑。”
“少……爷,您歇…歇歇。”
“滚……”
大概是内心恨透了小尼姑,明明累的快要倒下,张大龙还是努力坚持着,克服身上的不适,锲而不舍的追着。要是张县令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样子,不知道有多欣慰。
不过张县令这会还在府邸接受来贺宾客的祝福。
大抵是知道启国大人物祁城将军也参加这次婚礼。整个慈安,稍微有点头脸的,都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张府拜贺。来客多的远超张县令预期,也是因此张县令招待宾客,忙的那叫一个头昏脑胀。
“老爷,不好了,老爷,老爷……”老崔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跑来,惊着一众寒暄的宾客。
“没看到贵客在此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张县令看向上坐的祁将军,对老崔喝道。
“老爷不得了了,那小尼姑抢新娘,现在…现在都跑了。”老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张县令怒发冲冠,吩咐道,“把人都叫上,随老爷我过去!”
“是。”
堂前的祁扎和丁放听闻,面色一怔。
“将军,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祁扎神色不虞,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字,“去!”
就这样浩浩汤汤的两阵人马,火急火燎的穿街而过,惊呆沿街百姓。
须臾,县长少爷被抢亲的新闻上了慈恩头条。
昭昭以为张大龙跑累了,就会放弃,结果那厮突然毅力爆棚,紧追身后不舍。
昭昭无奈,只好在路过宽窄巷子时,用一溜烟转弯,来迷惑对方,最后成功甩开了张大龙。
跑到平顶山的时候,见素娘已经换回平常的素色衣裳,头发简单用木钗盘起,挟着包裹在风中眺望着。
“昭昭……”素娘远远地看到昭昭,高兴的挥手示意。
“素娘。”
“昭昭,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瞧,我这不好好地么?”昭昭献宝一样,提起裙摆,转两圈说道。
眼下形势紧张,她还如此活泼俏皮,素娘见之,心也渐渐定了下来,“昭昭,素娘此去京畿,不知我们何时才能相见。”
京畿路途遥远,素娘又没出过远门,外面人心险恶,艰难险阻,是否能平安到达京畿,心里毫无把握。
“素娘,我们自会相见,放心吧。”昭昭知道素娘的担忧,温声说着。
素娘笑起,拉着昭昭的手,领她来到一座坟茔前,“昭昭,这是我叔父。”
昭昭听之,立马磕头问好,“叔父好。”
素娘随之跪下,磕几个响头,而后说道,“昭昭,素娘离了慈恩,一不放心,叔父坟前无人打理,老人家地下孤独,二不放心昭昭你,惹上土皇帝,日后,恐难以在慈恩过活。”
“素娘,你去京畿路上多注意点,以后给叔父扫墓这事,就交给我好了。至于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别说张县令,就是祁扎也不敢对我如何。”昭昭飘飘然的说着。
“你啊。”素娘见她还有心情玩笑,无奈的点着她小鼻头嗔道。
“初从文,三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遂躬耕,一岁大旱,一岁大涝,一岁飞蝗;遇神医,乃学医,有所成。自撰一奇方,服之,卒。”
昭昭看着身前墓碑,被上面有趣的碑文吸引,不禁念道。
“那是叔父留下的自传,我和弟弟遵其遗愿,刻于碑上。”素娘怕昭昭心下惊奇,解释道。
毕竟常见的碑文都是以歌颂生平事迹为主,世人都希望把好的一面,留给后人,以完结自己一生。而叔父的事迹,则过于真实,在这一片坟茔地,众多的碑文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嗯。”昭昭摸着碑上的纹路,“叔父豁达,我等小辈不能及也。”
“嗯!”素娘赞同的点点头,听昭昭此语,心下越发欢喜于她,想起一事,遂取出身上佩戴的香囊说道,“昭昭,这是叔父留给我的,如今转赠于你。”
“即是叔父留给你的,素娘应当好好珍惜。”
“昭昭,这香囊里,只是一颗草本种子,不是什名贵之物。不过能驱虫辟邪,淡淡的香味,亦使人心神宁静,平心顺气,常年佩戴,与人大有益处。”素娘见她不接,掰开她的小手,放入她掌心。
“素娘,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昭昭知道此物对素娘重要程度,自然不肯接。
“昭昭可是嫌礼太轻。”
“哪里,素娘误会了。”看着素娘恳切的小眼神,昭昭暗叹自己别扭,于是将手中香囊接过,挂于腰上,“素娘放心,以后,我会一直佩戴着,等到下次重逢,我再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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