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依旧余音绕梁,我紧紧的盯着身边的门,仔细的回想着刚刚的电话。
那个声音就是妈妈的,电话号码也是妈妈的,可是,我妈现在离我至少还有一千五百公里,而这敲门声,却是近在咫尺。
她说她在十二楼?她说让我带她去逛一圈?
可是,现在是凌晨三点。
床就在门边,我往里缩了缩,尽量离那个卧室门远远的,我现在不敢去开门,也不敢应声。我颤巍巍的拿起手机,结果,手机上一个接听记录都没有。难道,我刚才是做梦了?
还是,我突然脑袋一空,想到了一个惊悚的答案。
睡前我看了那个本子,看到了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体——妈妈呀,你快回家呀!
而且,我轻声的读出来了。
难道,我把这个屋子里面的妈妈,唤醒了?
越想心里越是恐惧,只觉得,我和那个“妈妈”,现在就隔着这一道没有上锁的门。
就这样,我在深夜,和这一扇门,一直对峙到了东方发白。
门再没有响起任何声音,那敲门声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在三四个小时的高度紧张之后,我自己也迷茫了。看着天边逐渐泛起亮光,我心里慢慢踏实了下来。但依旧不敢去开门,直到八点左右,阳光已经照射到了衣柜上,我才缓缓起身,揉了揉发疼的双眼。走到了门前。
应该不会有东西了吧!我给自己暗暗打气,轻轻的扭开门锁。
一股子凉气扑面而来,那是开了一整夜的窗户的寒气肆虐在空气中的痕迹。客厅里一切安好,电视柜那个我找了钥匙的抽屉有气无力的开着。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无比正常的时候,眼底跃进一些暗暗的颜色,我低头一看,顿时,一下子靠在了门框上。
我昨天用袋子装起来的所有发霉的衣物,此时却整整齐齐的铺在门口,它们是一件上衣,一条裤子,搭配成一套成衣,首尾相接,我望过去,一直铺到了大门口。就像是一个个的人,平平的躺成了一条曲线。
难以置信的一幕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我使劲回忆我昨晚将这两大包东西丢在了什么地方,想来想去,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我用袋子装起来了,我是不是放到了楼道里等第二天将它们丢进垃圾箱,还是,我收拾完了以后就放在了客厅里?
脑袋隐隐做痛,那是熬了一夜的疲劳,看着那诡异的摆放,最终,我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那是很早以前妈妈告诉我的,我,梦游。
那天晚上,我和爸妈在客厅看电视,正在看的得劲儿的时候,妈妈突然问我:“悠悠(家里的小名),你昨晚看电影看到几点了?”
“嗯?”我疑惑的扭头看着她:“我昨晚一直在睡觉啊!”
“哪有,我还问你了,你说你想看电视,还说想看什么僵尸先生,说什么好久没看了。”妈妈扭过头继续看电视:“然后你就一个人看电影,关键问题是,你连电视都没打开,你看个鬼啊!”
当时我心里一阵毛苏苏的感觉,妈妈看到的真的是我?
“我还真没看,我一直都没出来。”我也继续扭过头看电视。
妈妈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过了三四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妈妈突然严肃的对我说
“你昨晚又跑出来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我差点没把饭喷出来,一脸懵的看着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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