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想试探一下,周文泰的底线。
周文泰摇摇头道:“这个本将就不知道了,公主殿下没有说。不过……本将还是希望你去一趟,毕竟是公主的令旨,就算你不去,本将绑也得将你绑过去,请刘少爷原谅。”
刘恒在清河公主面前敢发脾气,那是因为他算准了,朱怜菡不会将他怎样。
毕竟他对朱怜菡有救命之恩,而且朱怜菡对他还有意思。
朱怜菡再怎么叫嚣得凶,终究是不会真的下手害他。
可刘恒听周文泰如此说后,却不敢在他面前发脾气。
人家是羽林军的将军,是杀过人的,又打着明晃晃的“公主令旨”的幌子,谁知道刘恒向他发脾气会不会惹得他凶性大发?
就算他不敢杀了自己,可拿自己练个拳脚,令自己养几个月到一辈子不等的伤,估计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清河公主是要我下午去吧?眼下还早,正是午饭时间,周将军不如入寒舍,吃顿便饭如何?下午我便与你一起去见公主。”
冤有头,债有主,少爷我找正主儿算帐去!
周文泰看看天色,确实早了点,闻言一阵犹豫:“这……不妥……”
“哎呀,有什么妥不妥的,难道你便一直站在门口等我不成?小弟怎敢如此慢待将军,来来来,进来喝几杯……”
刘恒不由分说,拉着周文泰就往小院走去。
进了小院厢房,刘恒命月儿去厨房,吩咐厨子做几道好菜,再将刘老爷珍藏的女儿红搬了一坛出来,两人分主客位落座,对饮起来。
周文泰的性格有些内向,言语不多,刘恒却是个多话的人,席间就光听他一人在呱噪,周文泰面无表情的一杯一杯喝着酒。
刘恒说了一会儿,见周文泰毫无反应,不免觉得有些无趣,便缠着周文泰,他要说说军旅里的事情。
周文泰无奈,只好简洁的说了一些排兵布阵的法门,刘恒听得兴趣大增,一边不停的敬酒,一边催促周文泰继续说。
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到底还是有不小的后劲儿,周文泰喝下半坛后,脸泛红光,开始变得健谈起来。
“……陈老将军不愧乃我大明的军神,他老人家帅旗挥动,我军左翼的树林内便冒出一支奇兵,直插入瓦剌军的后方。
当时瓦剌与我军正值鏖战之时,双方兵力和士气已渐衰竭。
如此一来,陈老将军布下的这支奇兵,便起到了定乾坤的作用,瓦剌军兵败如山倒,往北溃退,我军士气高昂,掩杀追击数十里地。
那一战,瓦剌在塞外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仓皇而逃,数年之内不敢南进一步……”
周文泰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眼睛也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可小弟为什么老听人说,咱大明朝的军队,如今在面对瓦剌大军时一退再退,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呢?”
周文泰气愤难当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怒道:“都是那朝中奸贼,恶意诬陷陈老将军,说他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
陈老将军心灰意冷之下,向圣递了辞呈,在京中养老,闭门不出。
哼!陈老将军若真有不臣之心,岂肯甘心将军权放手?又岂敢在圣的眼皮子底下颐养天年?
这帮狗日的奸贼,大明朝的大好河山,迟早会被他们祸害殆尽!”
“周将军,淡定,淡定。”
刘恒环顾四周,赶忙道:“小弟耳朵不背,说话不必这么大声,当心……”
话未说完,周文泰似是猛然惊醒,讪讪的朝刘恒笑了笑,道:“周某喝多了,一时失言,还望刘少爷勿怪。”
刘恒不高兴道:“你怎么还叫我刘少爷呀?莫非小弟,我高攀不起你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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