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推销胭脂时的市侩zui脸,竹悦不由掩zui轻笑,房中的红烛跳了一下,结出两朵并蒂灯花……
回到大厅,见朱鸿孝和吴妈妈还在说着话,胖子一脸气愤之色,吴妈妈虽在一旁不停的陪着小心,但她神色却颇为坚定。
见刘恒出来,朱鸿孝赶紧迎前去,指着吴妈妈道:“刘兄,你来得正好。这老鸨子好不识趣,死活不肯给竹悦脱籍,好说歹说都不答应。”
吴妈妈满脸堆笑,语气却不容商榷:“两位爷,不是奴家拿乔想抬价,真真是使不得。以前想为竹悦姑娘赎身的青年才俊,商号东主,甚至是王孙贵族都不少,可奴家一个都没答应。
不是奴家不识抬举,实在是奴家这小小的画舫,少不得竹悦呀。
说句实话,一条船下近百张zui,都指着她吃饭呢,少了她,奴家这条船如何还开得动?
还望两位爷体谅一下,奴家的难处。”
说完她福了一福。
话说得很周到,意思也很明确,连王孙贵族都拒绝了,你俩rǔ臭未脱的毛头小子就闪一边玩去吧。
刘恒倒觉得没什么,不愿就算了吧,若真将竹悦赎了身,该头疼的就是他了,爹娘那边怎么交代?
给她一个什么名份?是养在外宅,还是让她跟在身边?
那些仰慕竹悦的才子、富豪们,半夜扔石头砸他家瓦片,谁出钱修?
这位才女有事没事拉着他作诗对对子怎么办?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啊。
朱鸿孝却是下不来台了,话头本就是他提起的,拍着月匈脯打了包票将竹悦赎身后送给刘恒,结果却碰了钉子。
做为当朝皇帝的儿子,魏王殿下的身份,比一般的平民百姓更注重信誉,说出的话做不到,无异于用巴掌扇他的脸。
所以这会儿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是动了真怒。
他目露凶光,铁青着脸道:“吴妈妈,好话歹话我已说尽,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就不多说什么,还请将画舫靠岸,我与刘兄有事要先走。”
吴妈妈见朱鸿孝的神色,知道怕是得罪人了,可她却没多少惧色,微微点头,转身吩咐画舫靠岸。
刘恒将胖子拉到一边,问道:“胖子,你想干嘛?”
朱鸿孝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回去调集府侍卫,在三山门等着她,船一靠岸,就将竹悦姑娘抢出来,再一把火烧了这破船!”
这家伙自从认识了刘恒,变得越来越粗鲁了。
靠!死胖子真够狠的呀。看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这玩笑可开大了。
刘恒赶紧道:“胖子,你可千万要冷静啊,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再说那竹悦姑娘,我本也没打算要,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朱鸿孝执拗道:“不行!我话都说出来了,岂有收回之理?以后我在你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
刘兄,等会儿了岸,我便派侍卫飞马赶去王府调人手,咱们这就去三山门堵这破船。”
刘恒不由心里暗暗感激,这家伙,对朋友还是ting仗义的。
感激归感激,可不能由着他胡来,刘恒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缺心眼?这事你若真做了,明儿就会传遍整个南京城,那时朝廷的言官们能放过你吗?
随便告你一条纵奴行凶,欺压百姓的罪名,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了,你这又是抢人又是放火,当左武卫府的人马吃干饭的?若让你父皇知道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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