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飞微颤着双眼,去看天上繁星皓月,其实自己也不解自己最终为何会放了他们。
是因为杨又全心底的一丝善良?可这善良又有何用,人命已去,他拿何来赔?
那又是因为杨氏和蹴鞠球母子不易?可这人生在世,吃苦一遭,本就如此,他母子不易,可我母女已天人永相隔。
萧辑知她心中的困顿与迷惑,便用手去抚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决定既已做了,就不要想了。”
罢了...终归是放了,那就此生不见。
任由他们或是谩骂,或是感激,又或是恕罪,终此一生,就这么过了。
顾若飞缓缓低下头,闭上双眼,不再去想。
闭眼的暗淡恍惚中,有人用他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手,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手太过冰冷,她竟觉得,那人的掌心,好暖...好暖。
等夜晚的寒冷全面袭来时,顾若飞和萧辑趴下了屋顶,是的...爬。
那日,顾若飞忽觉得利用轻功忽上忽下的简直就是作弊!开挂!
遂让管家寻了好几把梯子搭在临盎院内大大小小屋子的房檐边上。
可下来时,顾若飞忘了去看方位,随便寻了一处梯子就爬下来了,然后,这一下来,就到了临盎院的院子外面。
顾若飞眨眨眼睛去看萧辑,虽然眼中毫无指错路的歉意,并且还残存着泪水退去的涩意,可是看得萧辑就是...温柔泛滥。
怎么办...想拥她入怀...
萧辑敛下神色,遂去走近她,可顾若飞身形一闪,看着另一方向不远处的那人,道:“徐太医,好巧。”
俆研闻声忙过来见礼,“王妃娘娘。”抬首间正瞧看见顾若飞身后的萧辑,忙俯身拜道:“陛...陛下。”瞬时眼中、声音皆是不可思议。
萧辑一手负后,一手轻抬,“起罢。”
俆研起是起了,不过却是没起多大的距离,因为不敢看眼前他二人同处的场景,看了,怕是就惹了杀头之罪。
此时,顾若飞出声道:“徐太医,那日宫宴时我手臂上的伤,烦请您再看看。”
俆研忙道:“是,娘娘。”
于是这三人,绕着临盎院硬生生走了一大圈才进了院子。
坐在院中石板凳上的那一刻,萧辑在想,顾若飞肯定是故意爬错梯子的。
俆研本是要跪下诊治的,顾若飞说不用跪着一同坐吧,俆研道:“岂敢”。
萧辑说不用跪着一同坐吧,俆研颤巍着应声,“谢...谢陛下......”然后颤巍着坐下了。
啧啧,这就是皇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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