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萧墨与萧沉躬身领命。
这凉亭竖立在这荒凉的路边,像是供往来行人过客歇脚用的。本就是一个人来人往的临时地儿,独立在这荒凉的地方,想来也未有人打理过,亭子里尽是尘土,亭上的一些瓦片掉落摔碎在地上,柱子上的红漆早就失了颜色,尽现斑驳裂纹。
萧辑与萧沥往走到时,板凳已将亭子里收拾了个大概,并心知紫衣卫与青衣卫得了圣命都未伴随,自己也就识趣地奉上了一壶热茶便离得远远地恭候着。
此时亭子里就兄弟二人,萧辑抿着清茶,萧沥也罕有的沉默。
良久,萧辑问:“此行有何不妥?”
萧辑轻咳一声,神秘兮兮,“皇兄...师姐不让我说。”
萧辑听闻萧沥将顾若飞搬出来,也就不再多问。
萧沥适时出声,“皇兄,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忧心,师姐对你的戒备是有消解的。”
“我自然知晓。”萧辑应声。
“那我怎么感觉你整日忧心忡忡的?”
萧辑看他,“我问你,她在山上那段时间过得如何?”
萧沥笑,“嗨,这事儿啊,我虽与师姐只在山上共处了小半年,可她过得那叫一个好,今儿她说想改善伙食就指挥我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明儿说她想在划船玩儿就逼着我拿着长刀砍竹子扎竹筏,就算指挥我去剪师父他老人家的白头发做毛笔师父也只会骂我罚我而不会责怪她,这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有关这事儿,萧辑之前有听萧辑提起过,顾若飞离京三年,第二年便恰逢萧沥从边关回山上看望师父,所以二人有过小半年的相处,这半年的时光对萧沥来说,根本就是被顾若飞的恶劣性子完完全全压制性欺负的小半年。
再之后萧沥便重回了边关,谁知第三年,遇袭负伤,又恰逢顾若飞游历相救,机缘巧合,师姐成了自己的翊王妃,还一同回了京都。
萧辑的眉眼染上几分笑意,又问说:“那你可知,当年京都盛传,顾相府小姐天人之姿、大家闺秀、饱读诗赋、温婉贤淑。”
萧沥也笑,但出声就是反驳,“虽说师姐原来还是嫂嫂的时候我们认识,而且当时回山上看望师父的时候知道她是我师姐我还吓了一跳,但皇兄您这词汇描绘的绝对不是我认识的师姐。师父说师姐从小就性子肆意潇洒,就是藏得深。不过皇兄你也别忧心,师姐毕竟...经历变故,是变化大了些。”
“嗯,她是什么性子,我自是知晓的。”萧辑面庞露着几分温暖,应声道。
萧沥也不仔细琢磨萧辑说的话,只偏眼看萧辑这一副宠着护着的样子,就知道哪怕师姐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他也定不会厌了师姐。
天色渐暗,一壶热茶早已没了热度,板凳从一旁过来,说:“陛下、王爷,该用膳了。”
两人起身,萧沥去寻自己的帷帐,萧辑则先回了一趟御撵。
御撵内,顾若飞还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整个全乎的身子全部藏在了黑色狐裘底下。
萧辑未敢点灯,只待了匆匆片刻,便又出了御撵。
夜晚,萧辑在自己的帐中,片刻也不能安睡,便坐起来,挑灯批着折子。
案几上待批的折子一本一本的减少,不知几时,萧沉前来,“主子,娘娘一刻钟前起身,现在已经出了御撵。”
“知道了。”一宿未睡,萧辑声色暗哑。
不多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萧辑在帐中一晚未曾就寝,回了御撵,看着软垫上的黑色狐裘,神色暗暗,随手披到身上,似是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队伍启程,御撵一晃一摇,萧辑竟不自觉的昏睡过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