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本王的及冠礼,小六准备了什么?”容时撇开眼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手指不自觉的轻轻磨挲,分明一副很在意的模样,古代男子二十岁行冠礼,这是很重视的事情。
慕夕抬头看他,面上有些犯难,及冠礼?她倒没考虑过。
毕竟她都准备要走了,之前倒绣过一个荷包,但……不提也罢。
“殿下行冠礼是大事,来来往往送礼的人自有的是,不差我一个。”
容时面上一顿,不乐意了,直接把话挑明了,“王妃的礼本王很期待。”
慕夕眼神飘忽,闪过一丝无奈,她语气中带着淡淡敷衍,“那殿下等着吧,冠礼那天便知晓了。”容时察觉不对。
心下一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瞥见她眉眼间的疏离,心中微叹口气。
回想那次谈话,站在门口的容时回过神来,当时只以为小六是气他纳了侧妃气狠了,没想别的。
现下再琢磨倒察觉出什么来了,想着小六这么多天的冷淡,还有那几次不对劲,加上自己心头欲来欲盛的预感。
他眼眸微抬,闪过一道精光,心中那个疑惑一下子打开了。
他加快脚步向宸王府走去,步伐大了些牵动身上伤口,隐隐的红色从他衣袍里渗出,他却只是浅浅撇了一眼。
容时一脚刚踏进含晖苑,正撞上欲出门的半亭,不待他出口,半亭便自发的向他这边走来。
福了福身子,“见过殿下。”她声音听着像是刚哭过,抬起的眼角也通红通红的。
容时看着她,出口多了几分焦急,“本王有件事问你。”
半亭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早知道他会来一样,侧过身子让出路来。
“王爷请进来说话,奴婢正好也要找您。”
容时穿过院子时一眼扫过含晖苑的景色,明明是春季,却平白看出一股凋零之感,真是景色看心情吗?
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越来越真切,真的和他猜测的一样吗?
容时进了屋子径直寻了处凳子,掀起后袍坐下,看着半亭,“和王妃有关?”
他问的直接,也确切,见到半亭点头,容时松了口气。
还有关于她的消息,真好。
半亭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细细长长的,没有什么花纹,她双手拿着向容时递去,低下头态度很恭敬。
声音细听还带着轻微的颤抖,“这是……”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说出来。
“这是小姐留的,说是她走了之后拿给殿下看,其他的什么都不必说。”
自半亭嘴里提到慕夕,容时那双眼睛亮了一瞬,他垂眸看着那个盒子,伸手缓缓接过。
打开,里面是一张纸,卷起来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他愣了两秒,才伸手去拿出来。
几行清丽的字映入眼帘,莫名的他竟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这和他平日里见到的小六的字体不太一样,也没想太多。
他看着那张纸,眼里的光闪了又暗,黯淡下去时令人看了心疼。
“殿下,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就是你了,却是一厢情愿,枉顾殿下心意是我不对,殿下心里住了别人,我也该与殿下告别,慕夕祝殿下鹏程万里,万事顺意,也愿殿下,另娶高门女,聘窈窕之资。”
容时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他向来眼里过人,看东西向来一目十行尚可过目不忘。
但这轻薄的纸上的寥寥数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的认真,末了他伸出右手细细抚摸纸面上,右下角有一句诗。
“春风肆意缘过客,君携秋水度星河。”容时轻声读出来,嘴角缓缓带上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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