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找我有何事?”
容成略有些紧张,经过方才朝堂上的变故,不知有什么手脚落到父皇手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低着头忐忑不安的等着圣上的回复。
圣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打量着他,忽而冷笑,伸手拿起一本奏折递给他,语气波澜不惊,蕴藏着帝王喜怒不形于色。
“你看看。”
容成慌乱的后退一步,没有去接那本奏折,他低头行礼,有些着急的开口,“父皇折煞儿臣,儿臣不敢!”
“不敢?”圣上细细重复了一遍,平淡的开口:“你不敢,还有谁敢!这些,不都是你的杰作吗?”
圣上指了指桌上那一堆刻意分出来的奏折,码的整整齐齐的,容成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圣上用力的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
“朕那里,可有的是证据,拿祖宗的江山去达到你的目的,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圣上话语里全是讽刺,眼里的嘲讽更是对容成莫大的压迫,天威压得容成几乎喘不过气来。
古代帝王执权掌命,一怒之下,伏尸百万,当真能不惧的,又能有几人?
容成慌乱跪下,膝盖与铺了地毯的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他向来阴郁的眼神里现在充盈着害怕,天子一怒,谁人不怕。
“父皇!”他带着惊恐求饶意味的语气喊了一声。
圣上看了一眼他,暗暗叹了口气,眼里闪烁的不明眼神逐渐幽深,他缓缓上前一步,抬起手放在容成头上。
“这些年你一直在京外养着,朕也没多关注你。”
容成捕捉到他话里的淡淡怜惜,他膝行几步上前,死死的抱住圣上的大腿,头隔着天子黄袍使劲哭求,心里只感觉格外冰冷。
他不停哭诉道:“父皇,父皇怜悯儿臣,儿臣一时不慎,做了错事,求父皇原谅……”
圣上摸摸他的头,说出的话却让容成几乎心冷。
“朕一直觉得,你不适合做皇帝。”圣上说的很淡然。
容成无措的张着嘴巴,却吐不出话,眼泪尚在眼眶里,他却不知该如何?
他呆在那里,眼神迷茫,圣上蹲下来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丝毫起伏,“朕,也从未考虑过要你,接替朕的江山。”
“父…父皇,儿臣并未……”不待他说完组织的言辞,圣上继续开口,打消他的妄念。
“你是有些小聪明,但你才能谋略完全比不上你六弟,所以。”圣上松开手,放在容成肩上,使劲的拍了两下。
圣上凑到容成耳边,小声的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让容成心寒,如坠地狱般。
“再有下次,朕会亲手了结你,不要再生妄念,你最好把朕的话听进去,日后做一个闲散王爷便是,你驾驭不了天下。”
容成瘫坐在地上,地下垫着奢华的地毯,早春尚寒,屋内还点着火炉子,可他却觉得周身冷的很,跟漏了冰进去一样,冷到骨子里。
儿臣与您之间,竟无半点父子情分吗?
他恍惚间抬头看眼前已经站起身的父皇,高大的身影,他是天子,也是他从小敬畏的父皇,可他刚才在他眼里,就在他说亲手了结的时候。
他清楚的看到了父皇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消逝的很快,但真的存在。
容成被顺起恭敬请出去的时候,神情依然恍惚,他失魂落魄般走着,指尖微凉,想起那一幕仍止不住的后怕,嗜骨的害怕。
他不禁想,若是真的再有下次,父皇,真的要杀我?
容成不敢去想,也许,是真的吧。他回到寝宫,合上眸子,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没有人去打扰他……
南代将大公主临秋送来,以及大量的白银车马,以表诚心,希望此举能消除天宗国的怒火,岳青尚未抵达京都。
这消息却已是传遍天宗各地,妇孺皆知。
圣上大喜,宸王府流水般的赏赐迎进迎出,一时风头无两,最风头的人物此刻却在自家王妃院里。
慕夕弹着手下乐音流畅的古琴,这把琴名九引,一直收在国库里,名贵无双,琴音透彻不涩,琴身有冰花断纹,年代久远,通体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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