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术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幸而身后的宫人及时搀扶住了他,才不至于狼狈跌倒。
孟溪云抬头看了他一眼。
原来阿晚找她要那东西是用在了稷亲王的身上。
南丰帝皱着眉,挥手道:“怎么醉成这样,先把稷亲王扶去偏殿休息。”
得了皇命,几个下人很快把夏术带去他在宫内常住的一间房内安置。
……
姜祸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庭院,在场众人各怀心思,竟没有发现。
祁瑨默默收回了注视姜祸水离开的背影。
身边之人本是户部侍郎之子,但迫于和熹的威胁早早就换了位置,所以此刻坐在祁瑨身边的是和熹。
平心而论,她觉得瑨哥哥戴上花环是极好看的,但她可不乐意这么好看的瑨哥哥被这么多人如狼似虎地盯着,好像要把他拆吞入腹一般。
她心不在焉地盯着祁瑨头上的花环,连周围发生了什么都没留心,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瑨哥哥,你头上的花环是哪里来的?好漂亮呀!我好喜欢,给我戴戴!”
和熹这么说的意图是希望祁瑨把头上戴着的花环送给她,因为她知道,祁瑨的任何东西,只要她拿了之后,他就会直接送给他了,这不过是一个廉价的花环罢了,自然不会例外。
说着,和熹直起身,伸手要把他头上的花环取下来。
她向来如此,喜欢什么东西便不问自取了——反正问了之后结果也一样。
而祁瑨也从未与她计较过什么,这让和熹产生了一种被祁瑨纵容宠爱着的错觉。
但这一次,她伸向花环的手却被扣在了半空,少年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能使她动弹不得,他仍在微笑着,和熹不知为何却觉得有些冷。
他说:“公主,我不喜欢别人擅自碰我的东西。”
祁瑨刚才同他说想出去走一走透气,裴越没想太多,以为他实在受不了和熹那个烦人精想出去躲一会儿,谁知道出去一趟回来头上就多了这么个引人注目的玩意儿。
现在更加反常,居然对和熹说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那从前被和熹从他府上顺走的那些字画瓷器都是什么?连一个花环都比不上?
那都是银子啊我的好兄弟!!!
裴越打量的眼神落在身边好友的身上,小声地试探道:“你心情很好?”
祁瑨撇开和熹的手,完全不顾及被他骤然转变的态度吓到了的小公主,偏头笑了笑,“尚可。”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这两个字被和熹听了个清楚,她公主脾气瞬间上来了,蹭的站起来,一步步踏回她原本的位置上。
裴越怀疑她现在气到想把地面踏碎。
那原本和和熹换了位子的户部侍郎之子正和身边的人聊的开心,冷不丁转头看见有个人凶神恶煞地站在他身后,顿时吓得手都抖了,不用她开口就十分自觉麻溜地滚回了原本的位子上。
从前祁瑨对和熹一直不冷不热,温和有礼……好吧,其实他见祁瑨几乎对每个人都是这个态度,但他自认正常人是受不了和熹那种臭脾气的缠人精的,所以他琢磨着祁瑨可能是像很多人一样碍于和熹受宠公主的身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这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顾及地惹怒和熹,裴越颇有种吾儿初长成的感慨,同时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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