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清朗的声音传来，宛如这冰雪地的凉意，带着透彻：
“你不也是吗？救了我，未必能好好的活着。”
听到这句话，莫玉珰居然咯咯的笑起来，笑得很声，怕被别人发现，只是月夜从这笑声里听到了一丝悲凉，月夜没有睁眼，如果他睁眼，或许他会看见莫玉珰满眼的悲凉。
“救你，是心之所向，是我期望的，也是唯一的”
莫玉珰低着头，轻轻的低声呢喃，目光悲凉，话间，月夜睁开了他的眸子，望着莫玉珰，缓缓地开口了：
“不是唯一的。”
清清冷冷的话语，这般的绝情，莫玉珰却未什么，也抬起眸子看着月夜，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公子，女子舍身相救，你以身相许可好？”
盈盈的眸光，宛若一池涟漪，月夜轻轻的站起身来，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一步一步的朝着莫玉珰走去，缓缓蹲下身，抱住她。
莫玉珰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在耳边听见了月夜低低的呢喃：
“谢谢你，但忘却吧我给你带来的，除了痛苦，不会有别的。”
话语落下的时候，莫玉珰就感觉眼前一黑，心里的着急，就算是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也紧紧的拉住了月夜的衣角，不肯放手。
我不要！
我不要！
没有出口的话语，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未曾出口。
月夜轻轻的拔掉抓着自己一角的手，站起身离开了，并未回头，也并未看一眼，站在房门口的人。
林缄札站在转角处，已经站了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未动，只是站在那里，就连月夜离开的时候，也一动未动，直到月夜离开了很远很远，连背影都看不见的时候，林缄札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眶有些泛红，握着剑的手捏得很紧，关节都发白了。
林缄札一步一步的移动到房间的门口，看着靠在房门边的女子，月光落下里，照着她较好的面容，还是那般的好看。
林缄札轻轻的勾起嘴角的苦笑，慢慢的蹲下来，看着闭着眼睛的莫玉珰，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双手，布满了成年的旧伤痕，每一道都很触目惊心，那只不过是手腕罢了。
感受到林缄札手掌的温度，莫玉珰微微地皱起眉，轻轻的呢喃：
“月夜”
林缄札的手僵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眸子里的猩红，紧紧的凝视着莫玉珰，半晌只能放下手，无力的跌坐在一旁冰凉的石阶上，嘴里苦涩的着：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
着，却还是动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莫玉珰的身上，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朝着她的寝宫走去。
每走一步，林缄札的眼神都从未离开过莫玉珰，低着头望着她，见她恬静的梦颜，他有多久没见过了，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渐行渐远了，不复往日的亲密无间。
林缄札苦笑，她一定已经忘了吧，忘了年少时的约定，忘了曾经真的话语，忘了童言无忌的山盟海誓。
如今心里，眼里，只留下那个男人。
好像依稀间看见年少时的她，那时她总会：
“缄札哥哥，将来若是能嫁给你，那就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
林缄札第一觉得，太玄皇宫如此之长，如此之远，往事都历历在目，只是她，已经不是那个年少时的她了。
轻轻的问道：
“你可还记得，我最喜何物，最爱吃什么，最喜欢的颜色，最爱的人你大概都记不得了吧”
半晌的停顿，抬起头已经站在了她的宫殿门口，婢女早就等在那里了，着急的摸样，看到他抱着的人儿，才松了一口气，朝他走来，躬了躬身，从他手上，抱走了人儿，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宫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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