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也看见春儿望着他,眼神不由自主的避开了。
春儿嘴角的笑意又蔓延开来,收回了望着良的目光,目光里年少的爱恋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牢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去,春儿不再看了,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不过算是相识的人,月夜。
脑海里记起他俊朗的摸样,那般好看,他总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样,其实就是个烂好人,或许从他第一次见自己没有把自己赶出去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了他是个好人。
记忆里对他的,实在是很少很少。
就记得,他的剑练的极好,人也不像传里那般冷漠不近人情。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春儿却不恨他,不知为何就是恨不起来,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若是他若是他
会不会救自己呢
牢车停下了,却离刑场还有好一段路,沉重的锁链在春儿纤细的脚杆上摩擦着,发出剧烈的声响。
赤着脚踩在这初雪的地上,真是寒冷的不得了,望着那沾满血迹的高台,春儿眸光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愫,有的只是淡漠。
一旁走在她身边的,押送犯饶官兵,转过头有些诧异的同她讲道:
“你还是我第一个见到,上断头台前,不害怕的人。”
春儿没有搭理他,只是往前走,官兵见自己自讨没趣也就不话了,春儿望着高台,她不害怕,是因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死了,不过是刀起刀落就罢了,活着真的很让人期待吗
终于是最后一步踏上了高台,俯视着这繁华的长安城,春儿笑起来,儿时她就想成为人上人,没想到第一次俯视他人,竟然是在这断头台上。
贴着冰凉的台子,见判官公正无私的脸,无情的扔下那个木制的令牌,斩首示众。
刽子手那温吞的烈酒难免飞溅一些,春儿嗅着这世间最后一丝浊烈的气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却都未尝到疼的滋味,春儿自嘲的笑,或许死,真的连痛感都没有吧。
可是为何耳边还有嘈杂的声音,络绎不绝,源源不断,春儿疑惑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光亮有些刺眼,那个人逆着光站在那里,身形有些消瘦,被这寒风吹得有些摇摇晃晃,竟然要人扶着。
可是他就是站在那里,坚定地站在那里,身上披着临时的袄子,忽然春儿眼眶红了,脖间酸涩哽咽而起。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她都未哭过,就连被那些人凌辱,她也没有这般酸涩过,春儿抬着头痴痴地望着那个人,月夜。
月夜踉跄的身形,只能勉强支撑着残宵才能站稳,在这初雪的凌冽之中,消瘦的身影更是单薄,春儿望见他开口了,只是隔得太远了,她怎么样都听不清。
看着他张口闭口,春儿的眼泪始终都在眼眶里打转,红了眼,却勾起了嘴角的笑意,她想开口,想问问,问月夜。
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婢女罢了,为何,为何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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