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寒要为一个女病人动手术,神情极为不悦地歪头低声骂道地对身后住院医生说道:“我不是说,我不接女患者了吗?”
一大清早就得看言医生一张黑脸的住院医生讪讪笑回:“这是一个vip的患者,她点名要你手术,我也没有办法。”
“最后。”
啥?
“最后一个!”说到这里,言寒的脸更是透着刺骨的寒气。
“嗯,嗯嗯。”身后的小医生吓得点头。
这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孩子,比叶冷雨只小了一岁,长得却很美,准确地说是妖艳。
她尖尖的下巴,眼窝深陷,长长的睫毛,有些异域的感觉。
她大大眼珠一瞧英俊潇洒的言寒时,立马漏出一种暧昧的眼神,心中暗想,这医生还有长得如此好看的。
“上麻药吧!”
跟着他的助手都是非常麻利的,很快病人便失去了意识。
“真是可怜。”如此美丽漂亮,竟然在女孩子最重要的地方得了肿瘤,一向对美女怜香惜玉的李小伟道。
当这个女子的下体展现在大家面前时,虽然已经有了药物的治疗,还是一股的腥臭。
旁边的2个实习医生是实在没有忍住,压抑着干呕了片刻。
言寒面不改色得拿起手术刀,但需行全摘除手术以及仿真手术,他镇定自若地如同一个机器冰冰凉凉道:“现在开始。”
别人说言寒是个不近人情的医生,心狠手辣,毫无人性,所以医院里的小护士们平时被地都叫他手术刀,和锋利的手术刀一般冰冷。
可如今再想,如果不摒弃七情六欲,整日面对的是死亡和绝望,具有丰富感情的人又怎么受的了呢!
下了手术台的言寒,不停地对着镜子洗搓自己的双手,直到洗得手指发麻。
言寒自小学医,当年解剖课上一个得梅毒女人尸体给他留下了阴影,从此他对见到女人就想起那张溃烂乌黑的女子下体。无论如今再见过比这还恶心的场面,他始终忘不了当初把黄疸都吐的自己。
这时,他又想起了昨夜做的梦,梦中的女子虽然裸着身子,但是洁白如玉,想到这里,他洗手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下来,那双手的指尖开始微微在温热的水中颤抖起来…
“言医生,言医生,不好了,叶小姐发高烧了。”
言寒刚出门,一个值班的护士就跑了过来。
“你说什么?”
小护士跑得很急,咬了几口气道:“我.…我们刚才路过叶小姐的病房,发现叶小姐一直再说胡话还不停地抽搐!额头非常烫…”
言寒顾不上她还在说什么,还没有听完,抬腿就往病房里跑!他真该死,今日太忙,忘记早上去看看她了。
从来没有见过‘手术刀’言医生也会有一天跑着去给病人看病,所以见他神情恍惚,疯狂奔跑过来,何时那个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言医生,也会为了病人奔跑。
周围的小护士和医生们都吃惊地楞了楞站在走廊两旁,纷纷侧目自助地给他让出了通道,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焦急奔跑的言寒高大的身子,心想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冷,好冷。
我好冷。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可是哪里又是我的家。
路看不见了,看不见路了。
好黑,好冷,身上的衣裙都湿透了她更冷了!
求你!放我回家,求你…
叶冷雨光着双脚不停地跑,后面有不停地喊骂声···
她得跑。
冰冷的雪冰得她浑身没劲,雪地上一滴滴地血能显示出她逃跑的路线。
她慌张地抓了几把雪掩盖住,冰冷的双手摁着肚子不停出血的伤口。
救我,谁来救救。
救命救命!
“冷雨,冷雨…”
言寒焦急地叫她的名字,他的浑身都在颤抖,嗓门大得尾音有些发抖。
她一直在做噩梦,神志不清,嘴里喊着救命,额头不停地出着虚汗。
如溺水求生的人。一会发出声,一会又痛苦地发不声!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眼角里如断线般泪珠淋湿了枕巾!身子依旧微微的发抖,那张苍白的脸毫无生气。仿佛着她那日洗过头发后水灵灵的模样似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的现状猛地刺激着他的心口,像细针刺心,又像被人捏着心脏,更像是被一支巨大的针筒插进胸腔,针头揪住了心弦,使他不自在的喘不过气。
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不退,还是洗头发的水感染的,言寒不禁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那日他就该狠狠责怪他,不该放任她如此任性。言寒从未想过的恐惧如细菌般感染了他的全身上下,紧张地握着她干瘪的手发颤。
“李小伟,消炎药,快。”他对着身后慢吞吞地配药的李小伟大叫。
高静也帮忙按住叶冷雨不安的肩膀。
言寒接住针筒,望着她清白的臂膀还粘着脓水,啪嗒嘀嗒,拿着针筒的手指又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他来来回回对着她的臂膀,闪着寒光的针头跟着发颤。
“言医师,你的手…”发现问题的高静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导师。
见针头迟迟扎不去的李小伟也同时和高静对望了一眼也不敢问,言医生的手在发抖唉!
言寒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针头又试了几次,一碰触叶冷雨的肌肤,针头就开始抖个不停。
怎么回事?
他放在针筒,也疑惑不解望着自己的右手。
“那个,老师,要不我来扎吧?”高静趁着言寒发呆的时候,有眼力劲问了一句。
言寒默默地把针筒给了她,望着一个菜鸟在他面前轻轻松松地就结束,他更是不解地抬手仔细检查自己的手指。
李小伟见他的手指修长,青筋微突,明明是医院中最厉害的一只手,现在抖得如癫痫病。这会怎么回事?
“病人,能听到我说话吗?”高静不住地对着晕迷不醒的叶冷雨呼唤,出于女人的本能感受,面前的女人在导师的心中肯定有着不可思议的地位。
聪明的李小伟也发觉了猫腻,立马跟随着高静呼喊。
言寒听到他们一句句的呼喊。
这一刻,他好像感受到了,为何那么多家属在病床边总是歇斯底地哭喊,为何病得不是他们,他们比病人看起来还痛苦。
“水,水···”
叶冷雨薇弱的自言自语,气若游丝。李小伟和高静趴在她的耳边也没有听清楚。
可是言寒却听到了,他慌张地转身,端起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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