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天色已晚。秋天的夜晚有几分凉意,天空显得分高远,一轮明月悬在高空,泼下满天清辉,院子里淡墨一团的槐树影下,几点闪闪的荧火从窗外湿湿的空中飞来,翩翩闪进窗子。入夜的乡村,房屋都悄悄隐去它原来的面貌,从远处望去,稀稀朗朗地亮着一团团灯火,若隐若现。
屋外的田野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几座高耸的信号塔直插云霄,却辨得清楚。深秋露浓,明月如盘,偶有猫头鹰的叫声从那丛林中传来。
蜿蜒在田野的乡间小路,渐渐给月光映成了一条白带子,间或有一两只受到惊吓的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扑通一声落入小路旁的田野中,那片草乱颤一阵,刷刷作响。
墨蓝的夜空点缀着几颗稀疏的星星,一闪一闪地忽明忽暗,有几颗远远地散着,好像在玩捉迷藏,又有几颗聚成一堆,仿佛在商量什么似的。
冯起外公家的院子里,静谧中带着温暖的气息,柔和的月光照在窗子上,好像有轻柔的许多鹅毛在空中飘着游着似的。没有开灯,冯起的外公坐在院子里果树下的一把躺椅上,李小梨,李丹儿,张顺三还有赵元昊都围坐在冯起外公的周围,听他讲早些年间的往事。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兴明和兴国兄弟过来找冯起,他们俩终于穿上了衣服,虽然只是件短袖。沙漠边区昼夜温差比较大,冯起虽然穿着外套都感觉凉飕飕的,而这两兄弟就好像感觉不到冷一样。
“走啊,去看看我们的陷进有没有收获。”兴明一走进院子就对冯起说。
“不是说好的十点吗?现在才九点多哎。”李小梨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后抬头看着冯起说。
李丹儿盯着李小梨看了十几秒后也看着冯起说:“她不是你四妹吗?平时能不能多给点关心?”
李小梨听到李丹儿的话,刚想过去问问她为什么这样说,然后一转头发现大家同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又转过头去看着冯起,想从冯起哪里得到答案。
“你笨死了,我们走到放陷进的地方至少得半小时,现在都九点四十了,到那别说十点,都十点多了,而且我们还有四个陷进要检查。”冯起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李小梨恍然大悟,“那我们赶快走吧,对了,外公,你家有没有手电筒啊?”李小梨直接管冯起的外公叫外公。
“不用手电,这么亮的月光看得清清楚楚,打了手电反而会晃眼睛。”冯起的外公显然经常走夜路,有经验,乐呵呵的指着天上的月亮说。
“对啊,马上快十五了,你出去眼睛稍微适应一会,就什么都能看清楚了。”冯起说,他和张顺三,李丹儿晚上骑自行车从来不打手电,都摸黑,反而看的更清楚一点。
李小梨这才注意到兴国和兴国也没带手电,她想平时在干净平整的街道上月光下走夜路应该完全没问题,可这荒山野岭的也行吗?
果然,李小梨刚出冯起外公家的大门,突然离开灯光的庇护,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渐渐的,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基本能看清所有的事物。李小梨过了两三分钟才适应,在这两三分钟的时间里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冯起身后。而冯起,赵元昊,李丹儿,兴国兴明好像一出门就适应了没有任何灯火照明的夜晚。
从冯起外公家走到陷进布置的地方差不多得三十分钟左右,李小梨能看清楚后,对冯起说:“反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要不要唱首歌。”
“别了,现在都十点多了,很多人家都睡觉了,咱们还是不要扰民,很多人明天早起还有干活呢。”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李小梨吐吐舌头,夜幕下没人看到。
……
几人说笑着,三十多分钟的路程不知不觉就走完了,走到第一个陷进附近七八米的地方时,兴明突然压低嗓子对众人说:“嘘——,安静,你们听,笼子里有动静。”
“要抓到了肯定就在笼子了,也不怕把他吓跑了,你嘘什么嘘啊。”兴国不屑地说。
“真的吗?”李小梨一听第一个陷进就可能抓到了小兔子,激动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嗯,你自己听,好像真有动静。”李丹儿也非常兴奋地说。
虽然笼子里的东西已是瓮中之鳖,不可能跑得了,但几个人还是蹑手蹑脚的围了过去。七个人围着陷进笼子,陷进已经触发,里面果真有东西一直在动,想要冲出来。虽然月光很明亮,但是几个人围在一起遮挡了大部分光线,笼子里还有苜蓿等杂物,一时间竟然看不清笼子里动物的模样。
笼子铁丝间的缝隙大概只有一指宽,李小梨急不可耐的就像要透过缝隙去摸摸里面的小兔子。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不像是兔子啊?”兴明仔细端详了一会说。
“我也感觉不像昂,兔子没这么小,小梨,你还是小心一点,别拿手摸。”冯起急忙组织李小梨。
李小梨听了后也下了一跳,刚才她的食指已经完全伸进去了,迅速的把手收回来,问:“不是兔子还能有什么啊?”
“也有可能是老鼠刺猬啥的,这里好像没有别的这种体型的动物了。”冯起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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