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时已八月,我赤着足,百无聊赖的坐在池塘边的青石上,有一下没一下撩着清凉的池水。
看着偶尔出现在荷叶下的游鱼,越发的觉得倦怠。
自从一路南下,离王怕我受不得陆路颠簸之苦,第三日便改走了水路。
一路顺流而下,烟波浩渺,凉风习习,倒是解了暑气。
直行了七八日,入了凌州地界,才靠了岸,驱车赶了段路程,到了这凌州的一处别院里。
虽说是别院,地处城郊,规模却不小,亭台楼阁,雅致风流。
还未到江南,却已是一派江南盛景。
到此之后,离王在此日夜不离的陪了我三日。
三日后,一个叫冷然的公子,到了凌州。
冷公子一来,离王便和我说,自己要亲自去准备一份大礼送给我做大婚聘礼。
大约短则七八日,长则十几日,聘礼准备好了,他便来凌州接我,让我安心的在这里等他归来。
又说冷然冷公子,是绝对可信之人,让我尽管在此安心住下,每日里烦闷了,就逛逛园子,赏赏花,喂喂鱼。
若是闷得久了,可以出门转转,但必须要带上冷公子同行。
还要易容成男子,再加个帷帽,才能出门转上半个时辰······
冷公子可靠不可靠,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冷公子是名不副实之人。
离王走后,他就经常扇着他那把写着“逢赌必输”四个大字的象牙骨扇,出现在我方圆三丈之内。
整日里,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个小厮日日抱着投壶用的铜壶和羽箭,另一个小厮则端着个托盘,上面尽是各种品种的甜葡萄。
隔着三丈远,我都能闻到那果子的甜香!
初时,我不解其所以然。
后来得知,原来这冷公子,是想要与我比试投壶。
看在那盘甜葡萄的份上,我应允了他,和他比了一场,自然大胜收场!
从那日后,他便日日如此,随身带着壶和箭,还有分量越来越多的甜葡萄,缠着我和他比试投壶。
别人都是赢得上瘾,他却好似输得上瘾,且特别上瘾!
我在这别院之中,一日比一日,倦怠懒散。
也不知是不是甜葡萄吃的太多,还是饭食顺口,总感觉自己胖了一圈。
我收回赤足,用巾帕细细擦干,重新着了鞋袜,才转头看了看,三丈之外,一派温文的扇着折扇的冷公子。
开口问道:“算起来,阿离已离开了七日,如今已是八月。不知公子,近日可有收到阿离传回的消息?”
冷公子见我终于收了赤足,着了鞋袜,肉眼可见的长松了口气,温声道:“回公主,敝人不曾收到离王消息,料得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公主还是不要挂怀忧虑,只管赏花乐水的好!”
赏花······再好看的花,看得多了也腻,乐水······这个更是无甚趣味!
我懒洋洋的从池塘边站起,决定回房睡个香香甜甜的回笼觉。
路过冷公子的时候,见他一副十分之期待再次输给我一局的样子。
不由心里想要吓他一吓。
我停了脚步,转身对着他疲倦道:“本宫这几日,葵水未如期而至。
想是有了身孕,还请冷公子延请凌州城内的妇科圣手,过府来诊一诊。
如若不是,也好安安本宫的心,开些调理滋补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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