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次日天光大亮,我刚刚洗漱着裳,准备唤出夜鸢,问问他昨夜有没有把东西带回。
就听小黄门来报,父皇身边的福公公亲自来了丹凰宫,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娥装扮的侍女。
连忙起身出了内殿,到前殿相迎。
福公公早已侯在前殿,见我出来相迎,一张脸笑的山花灿烂的紧,躬身对我行礼,“杂家给公主请安!”
我忙侧身让了半礼,上前亲亲热热的掺了他,笑道:“公公日夜侍候父皇,已甚是辛劳!今日,怎的拔冗,一大早就来本宫这丹凰宫?可是父皇有什么旨意!”
福公公笑的慈爱,言语更是烫贴亲近,尖着嗓子暖声道:“公主严重了,侍君左右,乃是杂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感激尚不足言,又何来的辛劳!今日,杂家来此叨扰公主,乃是替着离王殿下,送公主的侍女而来。”
言罢,福公公侧身向后吩咐道:“你二人见了公主,怎的还不下跪行礼?”
我才注意到,立在福公公身后角落处,那两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此刻,夏末和冬初,也就是我在青峰镇赎身的两个清倌佳人,听雨和听雪二人。
各自做宫娥打扮,短短几日不见,许是脱离了烟花之地,倒是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气派起来。
二人屈膝跪地,对着我行跪拜大礼,齐声道:“奴婢,夏末冬初见过公主,公主妆安。”
我淡淡道了声:“起来吧。”
转过眼,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绣了百福的金线荷包,放到福公公手里,笑道:“谢谢公公,还是公公怜我,知我自遭大难,最是思念的就是这两个婢女!”
福公公见着荷包上那各种字体形态的福字,且不管内里装的是什么,光看着这精致考究的金丝绣,就已是笑眯了眼。
忙躬身执礼,对我道:“杂家谢过公主厚赏!杂家今日往这丹凰宫来时,还听见离王殿下,亲述相思之情,求请陛下允了中元节之日,进宫接了公主同去寒山寺进香祈福,夜晚与公主一同天池放灯。离王殿下如此爱重公主,实乃公主之福!”
又对我行了一礼,道:“杂家差事已了,这就告退回转去了。”
我殷殷相送,直把福公公送出了殿门,又站在殿门处,静立目送着福公公转过回廊,才转身率了一众宫娥内侍进了殿门。
一进殿门,就看到夏末和冬初仍旧规规矩矩的立在殿角。
我散了众宫娥内侍,对她俩低声道:“随我来。”转身向着内殿行去。
身后响起极细微的脚步声,我心道:这二人除了初时见我时微微惊了片刻之外,一言一行倒是很有宫里的规矩。定是离王着人,好生调教了一番宫规礼仪。
如此,倒是省了我不少精力。
进了内殿,我恢复一贯的慵懒随意,在桌几前坐了,语带笑意道:“怎么!你二人近几日,过得可还好?那冷然和离王,可有为难过你们?”
夏末和冬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禀公主,冷公子和离王殿下,不曾为难过奴婢。先前,奴婢二人不知公主乃是公主之尊,多有逾矩。还望公主恕罪!”
我起身,一手牵了一个,把她二人拽起,松了手恢复那一日的亲热道:“没有为难你们便好!以后你二人便在这里安心的侍奉我,陪伴我就好。暂时先安顿在偏殿,仍旧是我宫中的一等女侍,这丹凰宫中一应庶务,便交由你二人协理。除却这内殿,没有我吩咐,不能进来之外,别的一应如常。”
夏末和冬初二人,恭敬行礼应道:“诺。”
“你二人这就去安顿一下,安顿好了,就开始着手我这宫内事宜吧。”我柔声道。
夏末冬初再应了声:“诺。”
行礼告退,退出了内殿。
我一路目送她二人,是以并没错过,临出内殿之时,冬初微微抬头,幽幽看向我的眼神。
见我仍旧看着她们,不由微惊,俏脸驼红。
我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是汹涌澎湃······
这冬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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