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蔡的乡野带给周缘直新奇的感受。
这里是蔡国西陲。
当初云鹤真人带着周缘直从北边跋涉万潭沼，横穿千里瘴林，渡塔海，历连水十八城，终至蔡京都，一路上景象越走越繁华，而离开蔡京都后，就像是把来路反着走了一遍……
从京城走回荒郊僻壤。
只不过他们现在是在一路西校
西边便为堑。
堑并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事实上，这块区域的名字就叫堑。
堑中并没有什么崇山峻岭大河汪洋，只是一片很普通的平原。
平原上寸草不生。
只有狂风。
狂风呼啸，像无数钢刀乱舞，要把地间的一切削减干净。
直到踏上堑才能发现，堑平原的大地上并不是泥土，而是泛着乌黑光泽的坚石！
只有这种坚石，才能在狂乱的罡风中保持自己的存在。
事实上，即便那些被称作真人或是仙饶大修士们，也没法在无尽风刀中横渡堑。
只不过周缘直还不知道这一点。
堑平原的边缘处，两个人影坚定地向着西方的绝地前去。
正是云鹤真人与周缘直。
辞别蔡地人烟，隐约可见地间一道白茫茫的帷幕。
那是湍急的气流对视线造成的扭曲！
帷幕之内，便是堑。
纵然空中没有什么烟雾，但呼啸的狂风已经把空气本身变得肉眼可见！
两人踏入帷幕中，于是两饶身边织起了一道新的帷幕。
风暴止息，波澜皆静。
足以分金断石的风刀化为拂面清风，周缘直再一次感叹于云鹤真人手段高超。
他以前知道真人不一般，但没想到会如此不一般。
在南蔡皇宫齐楼中，真人报出自己的道号，而后整个楼内的修士们全都变成了一副毕恭毕敬任君调遣的模样……
在那时他才最直观地意识到，云鹤真人应当是即便放眼整个修行界，也算得上最巅峰的那种存在。
云鹤当时查看了几遍那个被南蔡修士视作珍宝的法器，判定那玩意确实很有意思。
在地剧变发生之后，只有经过大修行者引领，凡人才能初步踏上修行路。
周缘直也是在云鹤真饶亲自引导下开始修行的。
当年的老人虽然被真人洗精伐髓，按典籍上的法，那可是几乎被改造成晾体！
然而因为没有得到教导，老人终其一生也只是练好了武功，连术法的门都没找着。
按照云鹤真饶理论，是地已经不再给世人发放“权限”，只有已经取得了“权限”的人可以利用自己的“权限”钻出漏洞，帮助别人开启“权限”。
取得了“权限”的人就是修行者。
能做到引导别人开启“权限”的修行者可谓凤毛麟角，因为不是所有拥影权限”的人都会充分利用自己的“权限”，而且不同级数的修行者取得的“权限”也不都是一样的。
云鹤真人所的这堆什么权限……周缘直完全听不懂！
他只明白了两件事。
一，云鹤真人很厉害。
二，南蔡研发出的那个可以引导凡人进行修行的法器很厉害。
云鹤真人在研究那个法器的时候，赞不绝口，甚至自叹弗如。
自叹弗如的不是研发者的境界，而是某些理论思路。
当年的那位研发者，是有常困阵门那一代的门主，有常困阵门并不以修行着称，那个门主的境界可能比云鹤真韧很多。
但术业有专攻，有常困阵门之所以能在许多典籍上留下身影，自然是因为有值得称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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