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迷宫城里的温度一向这么低的吗？
“6。”
“7。”
“。”
“嗒...嗒...”
什么声音？另一个人的走路声？
“9。”
声音更清晰了，通道里确实有另一个人在走路。
“10。”
步子怎么这么沉？好重，要抬不起来了。
一滴汗从额头上滑下，方寒的双腿仿佛踏进沼泽一样，好不容易才拔出来。
“11。”
“嘻嘻......”
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是谁？
“12。”
脖子上一阵凉意。
“13。”方寒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才迈出去这一脚。
“成功了吗？”方寒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还是一个，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腿。
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刺穿衣服，刺进血肉里，头朝下垂着，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趴在地上，身后是长长的，拖曳过的血痕。
紧紧抓着方寒双腿的女鬼一动不动，一缕奇怪的味道传入鼻腔，微微有些发甜，继而是令人作呕的腥味。
“红衣女鬼......”方寒心脏砰砰直跳，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厉鬼......我把厉鬼招来了？”
眼前忽然一花，方寒没看清厉鬼是怎么站起来的，但一转眼自己的脖子便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掐住了。
“......是你吗？”
说话很慢，好像很久没有发过声的人一样。
厉鬼的力气奇大，方寒感觉动脉砰砰跳动的声音像轰炸机一样在脑中隆隆作响。
“......是不是你？”厉鬼又问了一遍。
方寒张大嘴呼吸，厉鬼的这个问题他不敢轻易回答，“是不是你？这个问题是有前置条件的，假如她的意思是‘害了我的人是不是你’，那说是肯定就死定了，反推同理，如果是‘招我来的人是不是你’，那说不是恐怕也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方寒拼命思考，这时候应该怎么回答？
脖颈的力道越来越大，方寒感觉自己的脸快要涨开了，嘴唇凉飕飕的，他知道，这是血液不流通的后果。
“是不是你？”
厉鬼说话变得流畅了许多，方寒知道自己再不回答就要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只是想帮助你......”
脖子上的力道小了些，方寒感觉到厉鬼似乎动摇了。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一家乐园的老板，希望你能在这里放松一下，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跟我讲讲，或许我能帮到你什么。”
“外面就是我的乐园，我的心愿是所有人都能在我这里获得快乐。”
方寒不停劝说，不知是方寒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厉鬼察觉到这真的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总之她的手放开了，方寒跌坐在地，不停地大口大口喘气。
“现在才知道，能呼吸真是太幸福了。”
好不容易把厉鬼的情绪稳定下来，方寒趁热打铁：“来，外面就是游乐园，我带你去吧。”
厉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方寒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有些不对。
“......带我......去？”
长长的黑发无风自起，厉鬼的头以一种人类根本做不到的角度扭过来盯着他，口中念念有词。
“......是你......陪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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