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思绪还在左相病情一事上,看到这瓶药膏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愣了愣才想起来,她的脖子上还有刀疤和蛇的咬痕,穿上这套侍卫服,咬痕并不明显,但刀疤还是显露了部分。
她知道,但没有放在心上。
任谁看一眼,也不会把一个侍卫脖子上的伤痕放在心上,本来侍卫这种职业,就是刀口上舔血的工作,受点伤很平常。
叶舒暂时放下了左相的病情,眉心舒展开来,她看向宁北峥,明眸大眼波光流转,“殿下就不怕被人发现,借题发挥?”
太子的目光落在她的伤疤上一瞬,复而平淡地移开视线,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女子不比男子,若是留下疤痕,会有许多麻烦。”
叶舒不客气地接过了药膏,目光落在药膏上,徐徐开口,“殿下怎么忘了,我本就是大夫,祛痕膏我自己就能调出来,药效不会比外头卖的差。”
自然是关心则乱。
这样被挑破,宁北峥神色微变。
叶舒看到他的反应,立刻将瓷瓶放入怀中,笑着道,“不过殿下的美意,叶舒自然不会拒绝,谢谢殿下。”
暗无日的牢里,烛火照在铁门上,投下一大片暗影,角落里,老鼠吱吱叫着,三五成群地跑过,完全不忌惮坐在其间的人。
刺客身上的衣裳又脏又破,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这样一个人,即便是乞丐见了,都要捂鼻子躲远。
他耷着脑袋,双眸木木地看着一块地面,发丝凌乱地垂下来,看着十分狼狈,但脸上带着一分不为人察觉的锐利。
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是狱卒开了牢门,将一个馒头仍在地上,“吃吧!”
刺客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狱卒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快速地退出牢房,将牢门关好。
外头守着两个侍卫,是太子的人,两人见狱卒送了饭,便道,“行了,快走吧!”
狱卒却道,“两位大人辛苦了,到这个点儿了,还没吃饭呢,若是不嫌弃,不如和我们兄弟们一起吃点儿吧?”
一人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拒绝了,“不妥,若是人犯出事,我等如何向殿下交代。”
狱卒笑了笑,道,“反正人犯就关在这里,也逃不了,就在外头吃个饭而已,离得这么近,就算真发生什么,两位大人也能听见动静的。”
一人心动了,面色有些犹豫。
狱卒趁热打铁,“还有上好的烧刀子,两位大人尝一尝,解解乏,再来看守人犯也是一样的。”
两人松了口,“行吧!”
一行人刚刚走远,没一会儿,牢中的刺客突然无力地倒在稻草上,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外头吃吃喝喝的热闹声传来,将许多动静都掩盖了下去。
一个狱卒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他左右瞧了瞧,见无人,拿出不知从哪儿得来的钥匙,快速地打开了牢门。
他看着倒地的人影,眼底一片冰冷。
他蹑手蹑脚地上前,直到他走近,那刺客都毫无反应,他一把扯下了刺客的腰带,用力扯了扯,布帛很有韧性,这样的长度和坚韧度,吊死个人是没问题的。
他一手抓住刺客的肩膀,将他拎起来,一手将腰带缠在了刺客的脖子上,手一用力,眼见就要勒住了刺客脖子,忽然间,一个力道扼住了他的手腕,强势的力道竟让他手腕咔咔地响,瞬间脱臼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牢行凶!”
“狱卒”吃痛地跪在地上,便见“刺客”站直了身体,身体孔武有力,哪有刚才昏迷时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你是什么人?”
一身脏乱的衣裳退下,一张人皮面具扯下,露出原本的模样来。
这名“刺客”正是风吟。
他很快扼住“狱卒”的下颚,随意抓了刚才脱下的脏衣裳,往那人嘴里一塞,防止他咬舌自尽。
“来人!”
刚才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顿时押着另一个狱卒进来了,两人肃容,纪律严明,与刚才作风散乱的样子判若两人,一人禀道,“风大人,人控制住了!”
被控制的那名狱卒,心知落到太子手里,自己就要完了,如鹌鹑般缩着脑袋,不敢话。
风吟推开牢门,走出来,“通知殿下,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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